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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此时正闲,但也不是全无客人,岑开致回来时,阿姥正在给一位娘子盛她早间做好的桂花糖煎栗。
岑开致解掉披风让阿囡抱去后院放好,笑道:“苗娘子买好些,可吃得完?”
“阿姥说已没有栗子了,这是你最后一次做,反正放的糖多,便是一两月也不易坏,我便多买些存着吃。”苗娘子是岑开致头一个主顾,因着这个,岑开致待她总与别个有些不同。
“阿姥真是会做生意。”岑开致嗔道,用手指虚刮了刮苗娘子明显隆起的肚皮。
钱阿姥辛苦支应,倒被自己人打趣,心知岑开致是哄主顾,便也佯装生气,指着岑开致对苗娘子道:“十足一个傻脑袋!”
“你略等等,”岑开致边说边往后院走去,声音隐隐传来,“其中孕中也不好吃太多甜食,我焙了好些南瓜子,给你解一解嘴瘾。”
说着,她已经捧着一个竹篾走了回来,利落的展开一张油纸将南瓜子悉数拢起,苗娘子孕中的确嘴馋,耐不住伸手就拿了一粒,果然是颗颗饱满,嚼之喷香。
“得,我来买东西,倒赚回去一笔。”苗娘子性子素来天真爽朗,垂眸轻抚肚子时,竟也有了几分初为人母的慈爱和愁绪,道:“若是个小郎君,我就让相公来你这订些喜饼。”
若是女儿,只怕愁云惨淡,家翁家婆也没这个心了。
岑开致想想罢了,脸上依旧笑盈盈应下,“好。”
送走了苗娘子,公孙三娘也回来了,岑开致斟了杯晾得正好的花茶予她喝了,三娘咂咂嘴,道:“香!还甜呢。这好茶水,叫我喝了可惜了。”
“有甚个可惜的!”岑开致说着一转身,才见张申正端坐桌前,搁下汤匙,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擦了擦嘴。
他苦笑一声,道:“阿嫂做起买卖来,着实专心。”
吃完了一整碗的馄饨,岑开致的眼角余光方才瞥见了他。
这一声阿嫂才叫钱阿姥知晓了他的身份,顿时就没了好颜色,道:“张家郎,老婆子仗着黄土埋半截了说你一句,已经和离,就不必叫什么阿嫂,免得旁人误会我家娘子。”
张申面不改色,竟是欣然应允,当场就改了口唤道:“致娘。”
岑开致一愣,钱阿姥气得拍桌,便是泉九那几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也是一口一个岑娘子,这小子看起来斯文有礼,却是个轻慢的!
公孙三娘横眉倒竖,骂道:“你便是瞧着这屋里没男人?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见她们一个两个为自己出气,岑开致心中舒畅,倒是不怎么在意张申这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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