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上,可她嘴要硬,就道:“她是头生,哪有那么快。”
这时就听见胡氏带过来的婆子喊道:“夫人,生了!男孩!”
胡氏一喜,又听詹阿姥在院里把嗓子都吼哑了。
“大夫,大夫,这丫头生得太快了!太快了,裂了好大的口子,大夫,大夫,快止血!”
李氏心头一紧,攥着岑开致的手,冰碰凉。
詹阿姥刚冲出来的时候满手血,滴了几大滴在台阶上,刺眼得很。
岑开致盯着看,小脸煞白,又被李氏拽进屋里。
产房血腥味重,胡氏抱着刚剪了脐带的孩子绕开屏风从偏阁走过来,一脸美滋滋的笑。
见着李氏和岑开致两个呆坐着,这话在嘴里转了又转,这才道:“我不晓得她来你这儿,她是偷着从后门走的,我要知道,怎么也不能让她来。”
她算是想起来了,便是贫家生孩都要另搭个棚屋铺上干草,且不叫产妇在屋里生呢。有些家底的人家更是令设产室,世人都觉得血光污秽会有冲撞,谁家喜欢别人在自己院里生孩子?且这还是江家的正院!
李氏板了脸不说话,只念阿弥陀佛保佑施明依无事,若是出了什么事,撇开江风晚又来撒疯不说,给岑开致和江星阔的婚事又添了多少的晦气,还好他们的新房设在江星阔院里,此时还在修缮翻新呢。
岑开致走过胡氏身边时,睃了眼那个红红白白皱皱巴巴的娃娃,半点可爱可怜都无,见她还绕过屏风往里走,李氏叫住了她,道:“你进去做什么?”
岑开致脚步顿了顿,道:“就看看。”
虽喝了一碗镇痛止血的汤药,可施明依疼得快疯了,但又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宣泄自己的痛苦,整个人像个满是裂纹的白瓷瓶,还没碎,但也差不多了,只剩对眼珠子能转一转。
“呦,您进来什么?”詹阿姥道,见岑开致盯着她沾着血的手看,忙要了盆水洗手,“您别怕,是女娘都有这一遭,熬过去也就好了。”
“下头裂了口子,要怎么办?”岑开致觉得简直难以想象,那该是怎样一种疼。
稳婆从遮着施明依下身的帐子里钻出来,道:“敷了药,慢慢养吧。怕裂,怀胎的时候吃的别太滋补,孩子细小些就不会了。”
这话岑开致听钱阿姥也说过,贫家的女娘生孩子顺当些,多因孩子小,说下来就下来了。
稳婆藏了藏手里一团血糊糊的玩意,转手搁进一个盅里,问詹阿姥,“这胎衣是埋是吃啊?”
岑开致微微蹙眉,她晓得胎衣可入药的,但是叫自个吃,有些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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