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豆只觉得这秋日阳光真是舒服,虚着眼看那芋片,悬在阳光里倒如玉般雅致。
“瞧,这家人也炸芋片呢?没阿姐切得薄,肯定也没阿姥炸得好吃。”
芋片又削皮又切片又要晒,瞧着很麻烦,可晒干了存起来,炸起来却很方便,热油炸到蓬起鼓包,色泽微黄就好了,不过一瞬的功夫。
寻常人家年节里炸肉丸炸鱼时才顺便炸芋片,平日里谁费这油?而且炸好了就那么吃,最多撒点盐,也是惯孩子的人家才会做的吃食。这样已经很好吃了,酥脆可口,满嘴生响。
文豆自觉很有口福,食肆里的炸芋片花样可多,细盐花椒粉都是寻常了,还有撒胡椒孜然的。
岑娘子还喜欢撒些苔菜粉,更添一份鲜,这一撮香料粉饵都比那几片山芋要贵了,可味真是不一般,人人吃了都说好。
可卖是卖不掉的,芋片贱,配它的倒贵,平头百姓谁舍得?只自家人做来吃。
岑娘子每每炸了都要送去大理寺,粉料各撒几份,一路飘香的端进去,常常是炸芋片刚进去,后边就跟了一串尾巴。
江星阔这地儿,原本没什么人来,谁没事找事儿要看他的冷脸?可只要一送炸芋片去,这个来送几份无关紧要公文,顺便抓一些走,那个来说几句废话闲篇,又抓一把走,就连陈寺卿也莫名来提点江星阔一番,末了要了一半走。
炸芋片不耐放,吃不完要潮软的,江星阔也不会舍不得,就是,很无语……
听到文豆的话,杨松刚仰脸想看山芋片,被一件浸透了脏色洗不净的袄裤盖了一脸,这一丈路过去,两户人家的院墙上都架着竹竿,晾了入冬要盖的厚褥和要穿的厚衣裳。
他俩缩着脖子驶过去,驴车顶棚薄,衣裳裤腿轻轻拍打在上头,有些响动,泉九睁开眼。
拐角这间宅院可大,文豆揉揉眼,道:“这不该是张府吗?怎么姓许了?”
“换人家了有什么奇怪。”杨松不知道张家的事情。
毕竟是岑开致的私事,文豆没细说,泉九的脑袋忽然从他和杨松肩膀处探了出来,道:“嘿,张家人搬哪了?”
文豆见他在意,就去问了这许家的门房,也巧,置办了这间宅院的许家还同文豆做着买卖呢。
佑圣观附近的琴行就是许家开的,既卖琴也做个雅客吃茶的地儿,阿囡做的那些花糕酪点,人家很瞧得上。
许家原本与张家就是邻居,因子孙昌盛,有些住不下了,兄弟俩分家,所以许二爷携妻带子搬了出来,就在隔壁,俩兄弟还是照样的好。
许家留客,文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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