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荆方的夫人,又做回胡家的女儿,好不畅快。你当初求娶她就是为了用胡家的生意打掩护,心术不正,待她又是欺瞒伪装居多,她这小半辈子都叫你耽误了。”
“是。”荆方颤声道。
岑开致说得这些,他都承认,就算其他的都不论,只他故意接错了骨,害得嘉娘跛足这一条,他这辈子都无颜再面对她。
临安的雪细巧而轻盈,即便积了一夜,也没不过脚背。马车悄悄的辗出两道雪辙,一路往西北去了。
沈平与胡娘子皆在囚车之中,上无顶棚,四面是风,不过在地牢中困了那么多日,能出来透透气也好。
劫狱本是死罪,不过那算是个局,胡娘子就同沈平一道罚入了奴籍,原是被流放去了岭南。
泉九留了一丝怜悯,改笔也是去了川陕,等他们二人到时,虞大人那厢估计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沈平也不至于遭人报复。
两人启程时刚过完年,不过还没出年节,空气中还都是鞭炮硝烟的余味。
泉九这几日歇得好,养得是唇红齿白,与这囚车里的蓬头垢面的胡娘子一比,倒是他更清秀上几分。
泉九将一个包袱塞了进去,叹口气道:“江夫人给你们准备的,路上吃吧。”
说着又吩咐押运的官兵,道:“有个女娘是麻烦点,兄弟几个照看些,回来请你们吃酒。”
沈平知道他这几句话能有大用处,连声的道谢。
泉九却并不耐烦听,翻身驾了马车就要去佑圣观接瞿青容和瞿夫人回家,晚上几人说定了,还要去小江府吃饭呢!
一辆蓝灰的家常小马车没进城门里,此时的临安城正热闹,人流如织。
左道旁是担花来卖的老妪,右站着挑花来簪的女娘。
北门石墩上蹲着捉鱼换银的渔佬,南墙头下是提鱼回家的妇人。
你东来我西往,彼此交错而过,各有各的生活。
沈平看向胡娘子,就见她紧紧抓着囚车的木杈,眼瞧着嵌在城门口这幅景象,盼着自己能融进去。
怕是不能了。
天色渐暗,群鸟归林。
泉驹和阿囡,阿娣和文豆正在家门口的道坦上踢毽子。
两家对门都挂了灯笼,照得这一方亮堂,毽子在空中翻飞落下,看得清清楚楚。
泉驹一脚踢得太重了些,毽子横飞出去,朝着泉九砸去。
泉九侧身一个飞踢,正把毽子踢树梢上去了,四人眼睁睁瞧着,叫一声,泉九哈哈大笑,四人只得一齐去摇树,摇得一身青黄叶,嘻嘻笑闹着要同去蹭饭。
崔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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