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起来似的。
身上痛,头痛,喉咙也痛,痛得像是有无数的刀尖在剜刺。
她呻吟了一声,痛得冷汗眼泪一起淌下来。
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门被推开来。
“咦?醒了。”
那人走了过来,潮生头也抬不起来,只能微微转过头,看见那人穿着一件早就洗得没了颜色的粗布裙子。
“先喝口水,我去给你端药去。”那女人粗声粗气地说:“你还真命大,烧得那样厉害,都觉得你挺不过去了,谁知道你还又好了。要我说,这人哪,没有受不了的罪,贱命一条阎王都不要。”
潮生不知道她是谁,那人给她喂了半碗水。她说话粗,动作却还仔细,半碗水喂完,也没有洒出来。
等给她药吃的时候,那女人又说了:“我姓伍,这里的人都喊我伍妈妈。你吃药花了我四两八钱银子,身上擦的棒疮膏是一两二钱,这钱得从你以后的月俸里扣了还我。”
六七两银子,在以前看不算多……可是潮生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想也知道,她是被发配来的,怎么可能还让她把自己的行李细软带来?
她攒的零钱,银耳环,银簪子,还有陈妃赏她的金簪……
伍妈妈看她一眼,嘿地笑了一声:“哭什么?哭可治不好病。赶紧的养好了起来干活儿。你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不然我的药钱找谁要去?”
潮生躺在那里,想自己擦一把眼泪都抬不起手来。
她只能朝伍妈妈轻轻点了一下头。
后来有人来替她换药,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宫女,头发乱蓬蓬的,一双手干而粗,结着茧,还有红肿的裂口。
潮生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满儿。她看起来不怎么会说话,潮生问什么,她就嗯,是的应对。不过换药的时候,她小声问:“很疼吗?”
“是啊,疼得很。”
“那,我轻些。”她动作果然比刚才更轻了。
“伍妈妈把你放这屋是为你好……你现在不能睡床。”她临去时回头说了句:“这稻草又干又软,我听见伍妈妈和宋妈妈说,这样对你的伤好。”
潮生一能动弹,就立刻起来了。
浣衣巷可不养闲人,别人更没那个义务白白养活伺候她。
潮生不是没洗过衣服,可是当洗衣成为专业本职工作的时候,她才能体会到为什么淙衣巷通常是处罚罪人的地方。
这里从早到晚没有别的事,就是洗啊洗。现在她知道满儿手上的茧子红肿和裂口都哪里来的了。这天还没冷,到了冬天天寒水冻又该怎么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