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是一直瞒着潮生的,她到现在还是以为,春墨是染疫症而死的。有时候想起来,还替春墨可惜。
多么年轻,花朵一样……可惜命迹多舛。本来定了门好亲事,男方却死了。她自己也就多活了一年,同样暴病而亡。四皇子一直没跟她说这事的内情,就让她替春墨惋惜吧,总比真相令人舒服。
四皇子倒和潮生说起另一件事来:“寿王妃的孩子大约几月生?”
“上次太医说了,也就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
记得上次梁氏为了求男胎,还请了青阳观的道士在王府里长驻。自从先帝亡故,青阳观牵涉进了炼丹献药的事情里,现在的名声是一落千丈,京城里再没有谁家愿意和这种事沾边了。
想到寿王府的那些事,难免要想到含薰——
梁氏上一个孩子夭折的不明不白……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平安?
第三三一章 礼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谷雨一过,连夹衣都穿不住了。潮生的衣裳都是新做的。但按她的脾气,新衣裳穿着,总是没有旧衣裳自在。
可是今非昔比,从前她只要待在王府里头不出门应酬,穿戴什么没人管。现在光替她掌管衣裳的就有八个宫人,还有两位女官,什么场合,什么时辰穿什么衣裳,绝对不容出错。当王妃的时候,爱穿个什么没人管,可现在她是皇后,穿戴打扮都上升到了国体的高度,由不得她随意。
潮生有时候会感觉着,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因为大多数时候,穿什么戴什么,吃什么用什么,连走几步路,说几句话,都是被规定好的。她有时候坐在椒房殿的前殿,看着来请安的公主们,命妇们,时常会有些恍惚。她觉得坐在这里的这她觉得坐在这里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这个被绫罗包裹着的,戴着华贵首饰的,言笑晏晏应酬往来的人,虽然长得和她一样,可是不是她,而是一个提线木偶。那些女官说是服侍她的人,实际上却象一重又重的枷锁,把她给牢牢的套住了。她真正的自我在哪儿呢?
她现在唯一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可能就是内心的思想活动了。
鲁国公夫人来请安说话的时候,潮生浅笑着和她招呼,还问起她身上的这新衣裳。鲁国公夫人不无得意:“绣娘给我量尺寸时,说我比上次见时瘦了,衣裳还得收呢。”
潮生说:“嗯,我看也是。”
我看那绣娘真是会说话才是,绣娘上次见鲁国公夫人,肯定是裁量冬装的时候,冬装和春装能一样么?那尺寸可不得收一收?绣娘说的绝对是真话,而且这真话鲁国公夫人又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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