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倏地被扔了无数根加热器,空气迅雷不及掩耳地沸腾起来,祝染热得呼吸紊乱,心慌乱跳,额角迅速渗出汨汨汗水。
所以,他是喝多了才这样吗?今晚喝了不少,那天也是,她半梦半醒地想着,仍是没出息地,自动自发地搂住他脖子生疏回应。
这个点钟,整条街上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城市完全陷入黑暗,万家灯火只剩几盏,不是熬夜熬夜工作,就是连夜执行壮大人类族群的伟大使命。
明亮路灯顾及不到偏僻的巷子,四下无人,三花野猫大摇大摆地跳上墙头巡视领地,对面突然出现一只油光水滑的不速之客,不等它反应,对方猛地扑过来,三花“嗷”一嗓子,墙根依稀掉落几撮三色猫毛。
无独有偶,容城寸土寸金地段的四十九楼高层,有人“嗷”地一嗓子比三花猫还凄惨,祝染没醒干净的瞌睡虫瞬间全军覆没,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下意识抬脚蹬过去,被男人握住脚腕、顺势将细长的腿捞到臂弯。
“救命!”祝染惊慌失措地口不择言,周乾漆眸骤深,低笑了下,毫无人性地堵住她的嘴,将余下嘶声力竭的呼救全都送了回去。
没一会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震,是周乾的,祝染的手机没事不开静音震动。
男人没停,祝染推搡他肩膀,像条干涸的鱼,哑着嗓子哭喊:“你手机响了!”
周乾顿了顿,低眸睨了眼浑身绯红化成水的女人,汗津津的长臂捞过手机,堪堪扫过,关机,随手扔到枕头边,紧接着手机跟随柔软的床隐隐下陷。
玫瑰花瓣碾碎成汁,月色渐被乌云挡住,下半夜开始下起大雨。
雨幕里的城市与二十多年前相比,早已经过挫骨换皮的改头换面,富人们居住的梧桐巷却从一始终,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贿赂过岁月这把据说铁面无私的大刀。
今天太太是正常的,周宅佣人们的氛围都比平日轻松很多,厨房烧菜的厨师哼着歌,颠勺颠得老高,烟火气息顺着没关严实的门缝飘荡在富丽堂皇的宅院上空。
女人安静地坐在廊下赏后花园的雨景,面色苍白,瘦弱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卷进雨里,像院子里凄凄惨惨的月季花一样,被雨打得七零八落。
周城从公司回来,瞥见外面的身影,褪下身上的西装阔步走过去,从身后裹住女人,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带了点他特有的风流笑意:“今天天气凉,可别把我的问涓吹感冒了。”
被暖意笼罩,女人下意识贪婪地往后靠了靠,目光却直勾勾看向门内悄悄看着这里的男孩儿,她温柔地弯起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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