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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碧水,绢丝屏风上画的是一幅极其清幽的绿竹之景,轻尘的房间内皆是在中原极其常见的摆设。红木桌案前正摊开着一卷洁白的绢纸,案角压着一方墨砚与沾湿的马鬃毫。
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安静地站在案台前,她一身精神奕奕的墨绿色长裙,衣饰再简单不过了,腰间还十分潇洒利落地束着月白色腰带,浑身上下仅有的纹样便是着月白腰带上用细线描出的叶纹模样的边。
轻尘素来不爱读那些矫揉造作的诗词典章,看的都是些将帅豪杰论战议政之作,久而久之,她的字迹竟也颇受影响,此时淡墨在绢纸之上落下最后潇洒的一笔,诺大的一张纸,竟只写了一个字:谨。
虽只有一个字,但笔锋起落间竟是极其的苍劲狷狂,狷狂之间,却又笔笔清晰,狂放而又严谨。
她始终在为那次被岩止的目光看得落荒而逃之事气恼不已,她处事向来是严谨从容的,很少有这样挫败和慌乱。
“姑娘,该上药了。”贡桑走到轻尘身侧,见她放下笔了,才出声打扰。
说起来,贡桑仍十分纳闷自己为何突然晕倒在地上,待她醒来之时便见到这个孩子正一言不发地站在案前给自己研磨,她看似在沉心静气地写字,但贡桑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如此焦躁的神情,似乎在为何事气恼。
更令贡桑惊讶的是,孟轻尘娇嫩白皙的脸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伤是一条不算长却极深的锋利线条,本也不算什么,但出现在她几乎没有丝毫瑕疵的粉嫩童颜上,才显得可怕得多。
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会留疤的,好在这个孩子虽不愿多谈,但对于上药,却是乖顺配合得很。
“让我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贡桑一惊,待她看清来人时,顿时恭敬地垂下头来,将青瓷药瓶轻轻地放在桌上,侧着身向外退了出去。
就连孟轻尘也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只见岩止幽深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阔步走来,吓得轻尘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神色警惕。
竟像只生气的小野猫?
岩止意味深长地轻轻勾起了唇角,很长时间没有如此温和过的淡绿色瞳眸顿时轻轻地泛起一层愉悦的光彩,他的视线似乎漫不经心地从那张狂霸气的手书上扫过,唇畔的笑意竟是更深……“过来。”岩止并未理睬轻尘似乎有些不悦的情绪,对于这个孩子,他的语气总是温和许多。
轻尘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她对这两个字相当不喜欢,顿了顿,她并未给自己太多时间犹豫,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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