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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抱着酒坛子有些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双大眼睛一会看看真水,一会又警惕地看向轻尘,然后才哑着嗓子埋头若无其事地道:“刚才单于大人吩咐了,喝酒伤身,王妃大人浅酌一些即好,不可进酒太多。”
轻尘闻言,便下意识地用目光去搜寻岩止,许是看见自己拉着小姐妹说话,岩止倒也由着她,没有跟过来,此刻他正站在几个雅拉部落的长者之中与他们说着话,时不时浅浅地勾起唇笑了笑,眼睛却偶尔往她这扫来,似乎在监督她是否没有好好听话喝太多的酒。
岩止的视线正巧扫了过来,知道轻尘也看过来了,他恍若未觉地依旧与周遭的人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了。
轻尘倒是没有注意到正与岩止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约六十多岁老人,老人身上穿着部落中上层贵族的服装,眼睛小小的,倒也慈爱,岩止在敬那老人的酒,好像在说什么贺喜的话,老人红光满面,将酒一饮而尽,轻尘也只当这个老人只是部落中的长辈,岩止来了自然是要与他客套寒暄,倒没想过那老者周围的人自岩止起头后也都纷纷附和向他敬酒是为何。
今日明明是真水和她的丈夫大婚,人们不敬这对新婚夫妇,总敬那老者是做什么。
收回视线,轻尘看着这对姐弟,倒也觉得古怪:“真水,今日是你的大婚,你不高兴吗?”
真水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波澜不惊,男孩见了,顿时有些埋怨地瞪了眼不明情况的轻尘,倒是被真水扯了扯衣服,男孩才蔫了一样闷闷地说道:“阿姐说她很高兴,劳王妃大人忧心了。”
真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去拍了拍正在闹脾气的男孩的头,男孩当即耷拉着脑袋,他可真想不明白,阿姐为什么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自打阿姐出生起就身负女祭师之责,阿姐以前可漂亮了,部落里多少勇士都喜欢她,可是阿姐从小就注定长大后要嫁给自己的父亲,年轻的阿姐对谁也不能动心。有时候他真的在想,要是父亲干脆死了多好啊,这样阿姐至少就不用嫁给满脸皱纹的父亲了,父亲不在了,阿姐就可以嫁给自己兄弟了,他是阿姐唯一的弟弟。
有他在,至少他可以用年轻的臂膀来保护阿姐,他是阿姐的嘴巴,与阿姐形影不离,阿姐一定喜欢他胜过喜欢父亲。
这是什么破使命,毁了阿姐的一生!
可是王妃大人不是他们匈奴的王妃吗,身为国母,怎么连他们雅拉这样的习俗都不明白,她什么都不明白,还兀自为阿姐高兴着,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看不出来阿姐就是为了安慰她才这样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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