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寡淡冷酷,连自己的命都不甚在意,但如今她有所眷恋,她想念岩止,想念银儿,有所眷恋,自然怕死得很,会死的事,她就是再怜香惜玉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那酒想要她的命,的确也太强人所难了一些,轻尘虽然武功尽失,但上次遭遇莫谈前辈之后,自己身体里便古怪得很,平时身体里仍旧毫无内力,但有时候却突然出现精纯无比的内力供她使用,她如今还没琢磨透这是怎么回事,但轻尘知道一旦她有危险,就一定会出现一些古怪的现象来帮助她化解危险。
比如说现在,身体里突然蹿出一道精气自腹腔而起,然后刚才喝下的那杯毒酒就尽数被挥发了,一点毒都感觉不到,反倒是自己手腕上那枚岩止在她小时候给她套上的镯子的颜色更加透亮了一些。
白浅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世间还真有如此傻子,明明知道自己要置他于死地,竟也不反抗挣扎一番就喝了,她唇角一挑,苦涩的弧度在嘴角荡漾开来,继而既然笑得肩膀微微发抖,凤袍广袖之下,掌心捏得紧紧的,几乎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掌心之中,竟是早就握着的解药。
她哪里想到轻尘会喝得如此干脆,她心中有怨,妒意横飞,恨不得孟轻尘真的能够因为一杯毒酒就香消玉殒,从此以后她白浅是白浅,她孟轻尘是孟轻尘,她不愿做她的影子,即使陛下震怒,要杀她报仇,一死白了,也好过陛下对她百般之好,却并不是为了她!
半晌,白浅紧握着那粒解药的手忽然一松,整个人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茫茫然地摇着头,笑得很无力:“罢了罢了,我终是……”
白浅终究是不忍心,哪有人递上了毒酒,手心中却死死握着解药这般矛盾?毕竟,孟轻尘没有错,错只错在天意弄人……
“皇后!”
忽然一声低沉的震怒之喝响起,一道墨黑色高大身影几步抢上前,轻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景项扣住手腕从座上拉起至身后,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挡在了她面前。
景项赤红的血眸好似一簇簇火焰在燃烧迸射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白浅先是一愣,不及她开口,景项凌厉的目光一扫石桌上的那个空杯,顿时火光迸射,却又寒气逼人,袖摆一挥,强劲的罡风竟然就这么不由分说地一扫,硬生生地掀了石桌,霎时间碎石崩裂,白浅被石头砸重了胸口,竟被一掌打伤后退飞了几丈才跌落在地,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噗的一声伴随着无力坠地的一瞬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景项!”轻尘惊呼了一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