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黎留的信的时候,以桥几乎可以想象老头子迫不及待写完最后一笔溜出门去且畅通无阻的得意场景。
用特大号纸糊成的信封正正当当地丢在没叠被子的床上,里面的信纸共两张,分两份——一张给以桥,一张给其他弟子。
给以桥的那份用行云流体写着:
爱徒桥儿:
为师忽觉江湖暗涌恣流,想必近日内必有异动,故趁此机故地重游以访旧友。门中事务全权交由爱徒掌管,保重,勿念,切切。
给其他人的更简单,想必当时师父确实性急,大笔一挥而就——
众弟子:听师姐的!
以桥撇了一眼给其他人的那份,心中怒火又猛呲了四五次,一把捏碎了信纸,顺便还丢在地上碾了几脚。心想什么“江湖暗涌”、“必有异动”,老头你自己就是最大的祸害;什么“故地重游”、“以访旧友”,无非一堆老头喝酒臭屁,难不成要你通风报信嚷嚷快跑;什么“门中事务全权交由爱徒掌管”——众人们看到他们可亲可敬的三师姐又狠狠地碾了一脚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这句——老头你在的时候就只有我在管,这次别以为两句爱徒就可以了事大吉。
以桥翻了顾黎床头的暗格,心中忽觉不妙。
“说,谁借了私房钱给师父?”
鸦雀无声。
什么?全搜刮了?看来老头子这次是要玩久的?顾以桥开始牙痒痒,想这顾氏家门里的,虽并无血缘亲近,如今却生得一副模样。看着屋里屋外十几号人头,她脑子就开始犯浆。难不成自己真要忍气吞声收拾这幅烂摊子等到死老头子回来,那老头虽然平日就没什么用,可毕竟可以当个进项,有他摆在那总能吃穿不愁,如今可好。
素来胆小的老五以飏扯四师兄以澈的衣服,“四师兄,怎么办呐?”
到底是老四见过场面波澜不惊,“怎么办?师父说了,听师姐的!”
以桥顺风不偏不倚地听到,胸口一阵憋闷。
“没错,听师姐的!”
又一口鲜血被暗暗噎了回去。
“师兄,我的功课师父还没教完,师父走了怎么办?”
“听师姐的。”
“前些天求师父看病的老乡又来了,师父不在怎么办?”
“听师姐的。”
“这个月的米钱跟师父的酒钱也没付,怎么办?”
“听师姐的。”
“……怎么办呢?”
“听…师…姐…的!!!”
以桥只觉得自己修行不够,竟然被这种小把戏气着了,而且箭箭正中红心,句句戳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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