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顺着纸团打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顾珏坐在炕上又认真团了个纸团丢向她。
顾珏一边拿纸团丢着文妈妈,一边气呼呼地喊:“你!讨厌!”
顾珏人虽是傻的,但他不喜欢曾经试图强行扒下他裤子的文妈妈,更喜欢能给他讲故事的程锦和彦桓。他再一旁虽然不能全然听懂,可也知道“死”不是好话。程锦若是死了,谁又来给他说故事?
文妈妈和芷兰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顾珏只是为了文妈妈说程锦的话在生气呢。
芷兰倒惊喜道:“小侯爷竟能听得懂这些话。”
文妈妈却在怔愣之后,拍着大腿哭道:“我也是白费了心了,我一把老骨头跟着小侯爷来了这冰天雪地的燕州。不算个功劳也就罢了,如今小侯爷竟为了别人来打我!”
芷兰在一旁忙劝道:“妈妈也不哭了,只是纸团打的,又不疼的。这里又没有别人,妈妈若是再哭下去,让别人听到了,反倒不好了。要是让程姑娘知道一声半声的,还不是妈妈没脸面么?”
文妈妈这才擦去泪,忍住哭意,只心中更恨了程锦。于心中骂道:果然是个没德行的狐媚子,才这会儿功夫,就将爷们儿的心给笼络去了。
待忙过了秋天,入了冬,程锦这才闲了下来。地里没了活儿,季屠夫如今已全好了。程锦再不需要东奔西跑了,除了去给顾珏治腿,就只需要费心思想着吃些什么喝什么。每天吃过了饭,程锦先逗逗珍珠再哄哄彦桓。听着哪里有趣,她就出去逛逛。若是懒的出去,几个人就只在看一阵子书,一天也就过去了。
如今也只珍珠是个忙人,因为关嫣来信说,就要回燕州了。珍珠每天里一边哭唧唧地赶关嫣留下的课业,一边看着程锦带着彦桓或是出去玩或是在一处说笑,心中越发凄凉。
程家小院里时常就能听到珍珠的嚎哭:“姑娘你可帮帮我吧,别不管我呀。你帮我写几个,或者帮我给嫣姐姐求求情也好呀。”
程锦每到这时,就只笑道:“要帮忙的呀?可我倒是听说过谁说小珍珠是个有章程的,就只先松快了两天,往后每天多些几个字,就能把空子都补不起来了。如今怎么了?是松快的日子太多了,补不起来了?嫣姐姐那里我是不敢给你求情的,给你求情了,我还要被说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