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内十数位少男少女不.着.寸.缕,皮肤上不知是涂了什么,油脂一样白闪闪地反光,看上去滑腻又柔韧,脸上都带着熏熏然的迷乱醉意,正挤作一团,三两人一堆地不停交.合。
这一幕其实还有些美……如果不是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话。没人尖叫,没人呻.吟,连喘.息都没有,最多只能听见啧啧水声,乍一看像是狂热的滥.交现场,仔细琢磨才能感觉出从细节和角落里浮升起来的违和感。
其实也说不清有什么违和感,但人在进化过程中逐渐被淘汰的本能却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被激活了,寒毛直竖,神经疯狂报警,让人每一寸皮肤都有被阴暗的下水道中某种不知名的、有着潮湿肮脏皮毛的动物擦过的错觉,心里发毛,却又不得不被这诡异的场景摄住心神。
某种原始的兽.性在人体内复苏了,就像是远古时期的人遇见猛兽,心知无法逃脱,只好死死盯住对面的猛兽的眼睛,全神贯注加以戒备,去拼命抓住那一点点微末的生机。
从泠抿唇看着,瑟瑟发抖。
背后的人怀抱是那么有力和温暖。
尽管就是他将她置于这种惊惶和恐惧之中,但也是他一直将她置于保护之下。
她别过头不想再看,然后一只大手轻轻扶着她转过来,依然正对着小院:“乖,看下去。”
这家伙从来不给人拒绝余地。不,这么说有点不恰当,因为实际上他总是很轻易地顺从了她的心意,所以本质上说,他对她强有力的控制,正是因为她没有真正鼓起勇气反抗过。
可鼓起勇气这种事永远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尤其在这种和性命挂钩的情境中,甚至不仅仅和性命挂钩,还包括很多东西,诸如最起码的自由的意志,人的尊严——这根本不是反抗才能保护自己的地方,也不是“敌人能摧毁我的肉体却不能摧毁我的灵魂”的地方,好多时候只有顺从才能留住自己的思想。
这些珍贵的存在,实在是太容易被摧毁了。
从泠老老实实地继续盯着小院里看,忍着恐惧和恶心。
这些人就像永动机似的埋头苦干,不知疲倦千篇一律地重复着动作,渐渐有人力竭一般倒下,失了气息,不消片刻便浑身青白,而后立刻有人接替死去的人的的位置。从泠看了一会儿,总归是事不关己,渐渐也就平静下来,背靠着身后的人,几乎无聊到发起了呆。
“他们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好像不是有人在采补,他们都没有修为。”
背后的人说:“接着看。”
于是接着看,直到里面的人死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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