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银华,倘若不细看,这双眼睛与常人无异,若是凝神长久细瞧,便会发现她眸子已经变得宛若千丈寒潭,幽深,兀自有碎冰凛意沉浮。
———已然不知自己如今变化如何,此一刻,张开眼来她依旧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并且眼帘上因血痂遍布,扎人到难受。
于是下意识伸手想要去剥开,结果手臂刚刚抬起,却发现手臂僵硬,难以回弯。
混沌的思绪一点点回归到正轨来,由自己如何来到月扶,自愿来到这暗室,进入石棺,到石棺内自己如何昏厥,沉睡,此一刻醒来……
凉寒的石棺内本是充盈的蛟龙血此刻已经所剩无几,只有点点凝为血痂的残渣挂在石棺壁上,一片黯淡猩红。
此刻奴歌浑身上下都是挂满这种血痂,浑腥,僵硬,使她难耐的想要伸手将身上束缚剥下……
手指依旧被模子束缚着,动起来笨拙的像是一块木头。
勉强用臂弯搭上石棺壁借力坐起身来,大脑思维此刻已然是混乱的,此刻若是能看见还好,却如此视线迷蒙……
“轰————”
正在奴歌起身即将迈出石棺时,地下暗室石门被人缓缓打开。
石门开始一霎,寒气扑面冒出,几乎能将人冻僵。
南宫引千凭借事先便准备的暖玉挂在颈间,这才避免自己被冻伤。
视线四扫间,但见不大见方的暗室内夜明珠幽暗,四周寒霜凄凄,而石棺边站着一人……
确切的说来,她此刻算不得一个完整的人。
迟钝的心跳在一点点复苏,鼻前呼吸的空气都是一片寒凉,这样的存在,已然异于正常人,更遑论她那一身血痂。
“奴……”蓦然像是想到什么,话说一半顿住,假咳一声改为“……凤凰。”
听闻呼唤,石棺边奴歌缓慢扭过头来,南宫引千届时挥手,其身后立即有宫女将事先便准备好的棉衣披到奴歌身上。
———有婢女指尖不甚碰到奴歌僵硬的手臂,顷刻被冻伤……
“来,跟我回家吧。”暗室台阶处,唯一光明的来源地,是南宫引千在对她邀请遥遥伸手。
奴歌反应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披在身上厚重的棉衣,又看向面具未摘的南宫引千,迟钝向前迈出一步。
一步,又一步……
随着她走近,南宫引千清晰感觉到自己体温随之降低,几乎将血液凝固。
却依旧不曾将手收回,像是最初的承诺,紧握住她带着模子的手,引导着,一步步走向经久未见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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