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僵硬在一边,只深深看她,不语。
“倘若为了报复你,让你心爱的女子死在你的手上,你会恨我的吧?”
“奴歌,你这是在说什么。”沉声,面色逐渐转冷,这一刻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收回为她挽发的手,同时强自别开头去,不再看向她眉心那一点妖生。
“我早便同你说过,我奴歌有仇必报,是你自己不觉悟……而且将将我也提醒过你了,卿别云来过,可你再看看你自己呢?将我的话置之不理,反而将卿别云亲手熬制的汤药端来喂我。”
“我。”视线一转,看向那刚刚被自己搁置到桌面的瓷碗,不可置信“你是说别云她!……”
“看你这副受惊的模样?呵呵,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要杀我,原来你也是被陷害者啊。”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传御医!”
…………
‘医’字余音渐袅却尚未完全散去,‘哐当’一声卧龙殿门被大力踢开,继而人影以从未有过的慌张姿态冲了出去。
而在司凌夜离开之后,床榻上的奴歌,则是素手掩唇,低低意味不明的笑。
“司凌夜,世人只道你如何睿智宛若神子,可看看现在,你又是何其傻。”
身为帝王,要传御医又何须亲自去?
‘哗啦———’
铜镜被奴歌扬手摔在地上,正面向上,在奴歌这角度,垂眸时,尚可见到镜中自己一道影影绰绰的模样。
白发三千,映衬着眉心一点艳紫妖生,妩媚的简直不似凡人。
自己曾骂卿别云是妖姬,骂月觉是苍天遗落在人世的祸害,而今看来,自己却比她们更胜一筹才对。
而越是精致的人,往往越是遭人妒恶,唾骂。
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甚是厌烦。
白日里,在听见门外那些宫女窃窃私语议论自己,说风渊一代明君,即将要败落在这女子之手时,其实自己便已经下了这样的决断吧。
既然已经注定不能帮月扶复国,如此,又何必让自己活在她人的议论厌恶中?
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解脱了自己,又报复了这蔑视天下的帝王。
司凌夜,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八苦其中之一,名曰‘求不得’?
承认爱我?可真是……谢谢你。
…………
唇角挂着残余不曾收起的冷笑,娇媚人影赤着脚,勉强运功提力,支撑走到地上。
绯红层峦迤逦于地,人影目光空洞又动人,披着纱衣,一点点向前行去,
赤足而行,期间纱裙漫过墨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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