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船身。
甲板上弥漫着一股经年许久的酸腐和鱼腥臭,和桅杆上酗酒后留下的呕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身着黑衣的一袭人终于摆脱了穷追不舍的侍卫,放下手中的女郎,吭哧吭哧地喘息。
江晚宁几乎是被连拖带拽地丢进船身。
她一路上挣扎不断,这帮人怕她的动静会引来府上侍卫,不得已之下只能用黑布封了她的口目、又用粗麻粗粗缚住她的四肢。这会儿才顾及到上面的吩咐,忙过来为她解开束缚。
江晚宁的视野逐渐清澄,她将周遭的环境粗粗环视一圈,又见数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子俯视自己,警惕又无措地将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她被吓得哭不出来,纤细的脊背颤抖地抵在船身。
脑海中只剩下一片苍白,羸弱的苍白。
“你们、你们是谁?”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意识到这些人并非是江新月所安排,而面对着黑衣人犹豫逼近的身躯,她下意识地借着当朝肱骨之臣夫人的身份作威胁。
“你、你们将我绑过来是为了什么,是要钱财还是别的什么?”她粉白指尖深扣在船面,无意中浸上与她格格不入的污渍,“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若是害、害了我,我敢笃定你们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如果、现在放了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声音微弱、气虚,威胁的话到了嘴边没有半分重量,反倒逗得歹徒笑出声。
其中一个人黑衣人拿下面罩,冲着她咧嘴笑了一下。
不是被江晚宁曲解的恶意的笑,反而是异常憨厚友好。
她呆滞的功夫里,船尾传来靴履踩地声。
甲板潮腐且多年未经修葺,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那个人的脚下同频递至江晚宁的这边。她看着对方拐着微跛的右肢走过来,衣物上略有斑驳脏污,面容上隐约带着几分笑意。
他朝她伸出手:“晚宁。”
江晚宁轻声道谢,却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那日一别后,我便一直留在了京畿,伺机将你从那个人身边带出来。我派出的眼线得知了你和江新月的安排,便先她一步地将你带了过来。”杜从南佯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在她疑虑的目光中解释道,“江新月受宠实则势微,她派出的人是无力对付江愁予的。上一回我能死里逃生全仗于你,这一回我也想帮你。”
江晚宁默默垂下眼帘,一时没有吭声。
她其实对杜从南的冲动之举有些不虞。
圣上的缉杀令还在举国上下施行,他却称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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