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作画。”江晚宁道。
作画时间太久,她需尽快支开江愁予。
“无妨,我会教你。”
江愁予起身,真叫下人取来了纸笔。
二人拥着站在桌案前,江愁予尚未注意到江晚宁因为焦灼而涨得通红的娇靥。他目光专注地落于宣纸,执着她的手,描摹出一座荒院的支架,美人身披鹤氅下腼腆羞涩的形骨……
对方垂首时暴|露的蝶形印记在他的目中展翅欲飞,仿佛是场无声的卖|弄,江愁予咬住,含糊喊了声“妹妹”。
江晚宁初初以为听错了,直至他迭声,她才惊觉江愁予正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
后颈之处皆布满了冰凉且湿漉的亲吻,江晚宁却慢慢腾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如趁此机会,从他口中套取些消息。
她略一偏头,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你今日夜里可还要再出去?”
江愁予唇压着,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打算去哪,政事堂,还是别处地方?”
提笔落碗,翰墨疏宕。
江愁予得了幅勉强算是她亲绘的画卷,正锁眉在上书写词阙。
直至江晚宁不瞒地挣扎了下,他才按住她的腰身:“东郊附近。”
“……那地方偏僻,你去那里做什么。”
明月多怜,照得江晚宁眼波欲流。即便江愁予醉酒后思绪迟钝,潜意识里却觉得她的眼中囊括了他并不想看到情绪。他蓦地心浮气躁起来,推了满桌的笔墨纸砚,勾了她的腰身将她往桌上带。去亲吻她因为哭泣而湿漉漉的眼睫,去吮她因为筋疲力竭而柔腻的指尖,总好过当下她震惊有更甚于失望的眼神。
江晚宁脊背抵在冰凉的桌案上,紧绷着。
余光扫了眼将要走尽的漏壶,轻声:“你尚未用药。”
他之于自己身子日渐衰败的境况还是有数的,便默不作声地拖着衣袖,像一件精美而死气沉沉的尸衣般飘到外室去取药。
江晚宁看着他走远了,慢慢地蜷缩身子。
失望吗,也不外乎如是。
她没想到他会严防死守成这样,即便醉糊涂了也不肯吐出半个字。而且现在她能肯定的是,她的外祖父母确实在他的手里……漏壶里的流珠已经走尽了,她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和他周旋……江晚宁抠紧了桌案,指甲传来的刺痛与头脑中流窜的愤恨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她安静得可怕,目光沉沉望向身侧砚台。
粘腻墨汁在她的指尖留下痕迹,像是墨鱼的吸盘缠绕,将最后一丝理智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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