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里头揭发学校对这件事的恶劣处理方式。」
原来,酿造意外的那台大货车司机正好是他们学校校长的姪子,本来在木材工厂负责开车运送的工作,却因这场意外而坐牢,出狱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最后透过亲戚叔叔,也就是学校校长的关係,在学校谋得技工一职,校长疼爱他,替他抹去所有那场意外的相关讯息,保护他不让他遭受歧视。
听完史幼雯读完整篇社论,对校长这种自私的人,两个女生豪不客气在电话两端破口大骂,骂够了,林昭岑请史幼雯拍下来。
掛断电话,林昭岑呆坐在床上,对着日光灯放空。
碰见这种残忍的事情,她不晓得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索性放任自己什么都不想。
发呆多久林昭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回神后倒是想起了刘又洋,她拾起手机,一字一字慢慢把这段天理不容的新进度键入脸书的讯息拦,发送给刘又洋。
事情的轮廓渐渐明朗,刘又洋一心只想渡化亡灵,三人约定好週一下课去社办,他想试试与亡灵沟通,她们在场可以帮忙。
窗外树影摇曳,月光被乌云遮去大半,床上的林昭岑棉被一矇,躲进去偷偷流泪,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与「鬼」有关的事不觉得害怕,而是不忍心。
度过一个心情复杂的週末,史幼雯週一回到宿舍立刻把拍下来的社论拿给林昭岑看,只见斗大标题写着:「论大学校长隐瞒姪子杀人前科之丑闻。」
活人的人生「容不下一粒沙」,他们有身分、有很多事情要做、要过生活,不是徒有「死人」之名而已;活人万一「失足」,他们可以后悔、可以改进,而不是「死人」躺着什么事情彷彿都与祂无关。
看着刘又洋再度摇起铜铃,林昭岑眼中的泪倔强地不肯落下。
活下来的人有权利改变人生,但亡者的权利呢?活下来的人为了掩盖真相做出丑事,但亡者何错之有?真的只能被动地接受残忍的现实吗?
刘又洋不断要林昭岑与史幼雯对着空气劝说,直至筋疲力尽。
「祂『执念』真的太深,寧愿当孤魂野鬼也不愿重新轮回。」刘又洋这次直接跌坐在地,模样看起来比第一次帮林昭岑「驱鬼」还要虚弱。
「你是说,我们三人联合起来也说不动祂?」林昭岑抹掉眼眶中的泪水。
「除非校方还他公道,否则祂不愿意离开这里,但单凭我们三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办得到?」刘又洋说完,闭上眼睛调匀气息。
最终,他们什么也无法改变,三人鱼贯走出社办,刘又洋最后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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