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洗。
水流砸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记忆像黑胶唱片上的轨道那样清晰地印在莫居凡的大脑沟回上。酒精真是样好东西。他抬起头,莲蓬头的水流冲得他两眼模糊。
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着头发,宾馆的用具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感到噁心。扣上衬衣的釦子,在床边坐下,头发上的水顺着他的流过他的耳垂。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温时宇提着碗粥和一个袋子进了房间。莫居凡抬头看他。
「怎么啦?」温时宇笑笑,眼睛下的黑眼圈格外的明显。他把衣服拿给莫居凡,「先去把衣服换了,吃完早餐就该去公司了。」
「你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莫居凡冒出一句。
「那不准扣我奖金。」温时宇笑得嘴角有些僵硬。
「温时宇,」
「在在在。」
「跟我在一起(吧)。」一句明显的问句硬是被莫居凡改成了陈述句。
「好啊。」他想也没想。
他笑着。
他的笑容藏了二十年的光景。
温时宇躺在床上,有点发烧,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至少在刘青砚举起拳头要揍莫居凡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为这事他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果你问他为什么就这么把自己给了莫居凡还和他在一起——
他一定会在你面前沉思一会,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烧,不能吃冰,然后冰箱里有条红鮭鱼,今天得煮了。那样子就跟他刚刚真的在考虑着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东西一样。
实际上他在干嘛,他在心里面吶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莫居凡那小兔崽子要我不就给他了从五岁开始我就没拒绝过他这是习惯啊你以为这么多事都一定有原因的吗难道你摔个跤还要镜头回放观察摔倒动作提出问题分析受力情况探究痛觉是怎么传到你的大脑皮层然后推测按照生物的原理你的哪个部位应该做出点反应吗你们不用安慰我啦我一个男子汉又不是没经歷过这种事情——但是昨天真的是我的第一次想起这个我就火滚你干嘛要问我这个问题!!!
他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过头顶,一夜情吗这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这真是让人绝望,温时宇居然也有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时候。
他浑浑噩噩地睡了整个上午,醒来时感觉好了些,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里面塞满了connie的电话和讯息。
「我十五分鐘后到。」他回给connie。
起身换上一套衣服匆匆赶往公司。
他揉揉太阳穴,据说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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