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头,流水倾泻而下,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耳边回响,甚至盖过了水声。
内疚,空虚,刺激,交杂在胸口,三种情感汇聚成一股泥石流。
源头是谁?尽头又在哪里?
她关掉流水,甩了甩头发,站在雾气侵占的镜面,自己的形象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叩门声响起,严将在门外提醒她,“已经八点二十了,一会我送你过去。”
“好的。”
擦出一块明净,她边刷牙边观察自己的身体,没有指印,没有淤血,一场性事没有改变她的外观。
她暗自庆幸,感谢瞿波遵守承诺,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和记忆中的少年已经无法重迭,但她还是免不了会把他们关联。
她确实欠多年前的瞿波一个解释,一个结果......
敲门声再次响起,严将催促她出发。
拖着滴答水珠的头发,抓起挎包上车,严将把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
一盒牛奶,两个肉包。
“昨天大伯来电话,问我们过年回不回去。”
“你决定过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问我。”她咬着吸管,剜他一眼。
轻咳一声,开口道:“你是家里的一员,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他顿住,目光离开正前方的道路,迅速瞥了她一眼,正色道:“村里整修墓地,他问我要不要给严将军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