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花洒的流量已经开到最大,哗啦啦地水声里,她极力压制着啜泣的声音。
在她听起来,哭声还是太大了,严熙在座便上抬手咬住虎口,双目的神采仿佛被偷走,空洞的眼神只余下茫然。
只恨自己不够果断,永远在自食犹豫的恶果。
看着地上复杂交错的水流,条条支流汇聚,冲入地下。
才发觉,三人的关系已经错综复杂到了这般地步。
恰如这流水,若是去整理,则永远分不出情债的源头,若是放任自流,则是混乱的一洼臭水潭。
她擦干身体走出来,迎面看见他披着外衣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提了一袋药品,大衣上黏着梧桐果实。
严将自言自语道:“家里没有抗过敏药,就去给你买了点。”
下意识将毛巾用手扯紧,不让胸前的皮肤漏出一点罅隙。
“好,我一会就吃。”她捏住水杯的把手,饮一点温水,结果小半都撒在桌子上。
他放下药品,拉开椅子与她对坐,斟酌着词语,半晌开口道:“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同事逛街到这么晚?”
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她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严将改口道,“你知道我工作很忙,所以,空闲的时间里我想多和你待在在一起。”
空气凝滞了,两人都缄默不语。
严熙胸前的手攥紧了毛巾,想回答他,张了张口,扯到嘴皮的伤口,话头又咽回了喉咙。
“早点睡吧。”
他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