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药盒,揩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岑凛大腿内侧的患部,下手前不忘提醒:「我会尽量轻一点,疼了就喊出来。」
岑凛看江槐琭一脸心疼,彷彿他不仅是磨破皮还断了腿似的,心里除了想笑也感受到温暖,他本想安抚对方说自己不疼,可是当那药涂到伤口时,他就倒抽了一口气,紧抿唇憋着呻吟。
「太疼了?我……」
「还好,不是很疼,方才洗澡时都没怎样。」岑凛故作淡定的回应,其实心里已经骂了岑芜一连串粗话,要不是那魔头他也不用受罪。其实痛到一个地步也会有些麻木,岑凛忍了一会儿就开始安抚江槐琭说:「这是太久没骑马了才这样。其实以前练马术时伤得更严重,不只大腿这里,小腿肚和屁股也都常常磨破皮。舅舅看不得我吃苦就不准我练了,可那时我很怕被魔头抓回去,所以只要是有利于逃跑的事,我都想学起来。后来因为有舅舅护着我,我安生了许多年,不少事学得半途而废,马术也生疏了,想来也是过得太安逸了,才会一时不察被魔头逮住,算是髀肉復生吧。」
「嗯。」江槐琭听出了岑凛幼年饱受惊恐,反而更心疼,而且愤怒。虽然他的表情沉冷,心中已经恨不得把九狱教灭了。但他也明白此事极难,九狱教是吸收了数个帮派势力壮大的,一旦倾灭,这些势力不见得会彻底溃散,反而有可能四散开来继续作乱,这也是朝廷一直以来的顾虑,所以只以最少的兵力条件限制九狱教势力在那片山域,而没有强行围勦,因为那里一旦失衡,后果不知会如何。
「槐琭,你杀气好重啊。」
江槐琭闻言立即收歛杀气,神情缓和道:「抱歉。」他紧张的看向岑凛,岑凛嘴上这么讲,但好在少年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害怕、恐惧,反而一脸关心的看着他,他回以微笑说:「但凡我活着的一天,都不会再让你被任何人抓走,谁也不能再伤了你。」
岑凛微笑頷首,他知道江槐琭言出必行,更重要的是对方有的一片真心。几世以来,这个人总是如此,而他也想尽自己所能去珍惜对方。他双手搭到江槐琭肩上说:「你真好,我也想和你一样,想保护你,对你好。不过看来我得先顾好自己了。其实我不害怕受伤,我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怕你离我远去。我大概很难像楚孚叶那么瀟洒吧。先前觉得自己可以,现在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根本没想过要离开你的。」
「那就好。」江槐琭扬起笑痕说:「我们一起害怕,一起烦恼,一起解决麻烦,这样也很好。」
「是啊。」岑凛认同他讲的,愉快轻笑着,忘了腿上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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