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琭和云凛并不是真的要在成衣铺买东西,于是两人又回街上晃,云凛轻揪着江槐琭的袖子小声问:「我们再绕一会儿?」
江槐琭同意道:「往人烟少的地方走,对方应该就会现身,万一打起来也不会波及无辜。」
江槐琭恰好介绍这座小镇,也让云凛稍微转移注意。镇上的人多半生活富庶,比起许多地方的居民住茅屋,这里多为瓦房,不少民户甚至有二、三楼高,屋里屋外栽植了花卉草木,有的居民还会愜意提着鸟笼去茶楼或聚会的广场找亲友饮茶间聊,集市里则有不少外地来的商人和摊贩,到处都热闹。镇上还盖了不少凉亭和桥樑,走累就能找到地方歇脚或赏景,镇北有座高塔,传闻曾是某高僧讲经说法之处,那里每逢春夏之交都有不少珍贵花卉能供人观赏,亦是处名胜。
江槐琭带云凛朝人少的小巷走,两旁皆是白墙黛瓦,路边有盛开的绣线菊,小白花聚生得团团簇簇,招徠许多蝴蝶採蜜,民户屋院里的夏季花木也伸展出来,有些小门都像是要被花叶掩没一般。顺着小巷里的路拐弯,能见到路的尽头通往稍远处的树林,这一带静謐无声,都是人家后院隔出来的小路。
「都已经走到这里,再往前没路了吧?」云凛问完逕自往前再走几步,有颗圆球从路旁花丛滚出来,乍见就是一团污黑的东西,瞧不清楚是什么。他回首看江槐琭,后者立即上前抬手轻掩住他的双眼说:「别看。」
「是什么?」
江槐琭瞥了眼不远处的圆球,其实是发髻早已散乱,又因血肉沾黏在一起的头颅,他不想隐瞒云凛,也想让对方心里有个底,于是答道:「没认错的话,是花成欢。」
同一处花丛里又接连滚出其他头颅,应该是有人将头颅事先堆放在那角落。
云凛把江槐琭的手拿下,在江槐琭陪伴下又走近几步看清那些人头。它们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恶臭,只不过先前离得远,又有花香掩盖,现在离得近就被熏得皱眉。
「还躲着不出来么?」云凛虽然厌恶九狱教的人,在被欺负时也动过杀意,但他并不嗜杀残暴,讨厌的话眼不见为净就好,也不是非要取人性命。这堆人头都是找过他麻烦的九狱教教眾,而且有些武功颇高,能短时间取得这些人首级的,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的教主岑芜了吧。
岑芜从小巷岔道走出来,着一身醒目红衣,浑身乾净不沾半点血跡或腥气,却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戾气,诡异的是他的表情异常平和,看着云凛的眼神称得上是温柔。
云凛从未见过岑芜有这样的神情,儘管他也觉得岑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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