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路景延阔步朝她走过去,扶稳了盅,又托住她上臂,“走路看路,脑袋里又想什么呢?”
柳砚莺欠欠身又往前走,心说她还能想什么?当然是在想眼前这一幕诡异,这两人因着公事不得不不计前嫌地走在一起,谁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石破天惊的举动。
她可时刻准备着上去“救火”呢。
因为这一插曲,石玉秋就成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柳砚莺和路景延肩并肩一起走着,进入花厅有一处隔断,石玉秋率先绕过去。
柳砚莺也正想过,腰间倏地搭上只手。
温度顷刻透过了夏日轻薄的衣料,柳砚莺一激灵,扭脸看过去,正欲以口型质问路景延发得什么疯,吻便落下来,灵活的舌头在她口腔扫荡一圈,分开时一声轻响,像是有谁在空旷的屋里咂了下嘴。
她端着茶盘连推搡都做不到,唯有在他作威作福之后以口型问:“干什么?!”
见他又要俯下身来,柳砚莺惊得直躲,两片单薄的肩短暂出了隔断,又被捞回去,温热的气息贴在耳畔,咬牙切齿向她陈述了这一天下来他的真情实感。
“你就想方设法折磨我吧。”
柳砚莺被他突如其来的怨念弄得不明就里,听从西间回来的庆王大踏步靠近,二人这才分开,一左一右从隔断后边走出来。
石玉秋未曾察觉般的已然落了座,两手置于膝上,唇角带着点自暴自弃又释然坦荡的笑。
待到庆王和石玉秋走后,柳砚莺一面收拾茶桌,一面向外张望。
院子里,路景延送了客回进前院,她赶忙端着托盘迎上去,眼睛滴溜溜拿他打量,试图识破他的反常。
“三爷,你今天……该不会是刚从郡王府回来吧?”
路景延额角一跳,掀眼皮瞅她。
她笑笑:“否则不会这个表情的。”
路景延轻轻笑着,换了个站姿,环胸看她:“母亲因刘家为婚事反悔的事找我,这倒罢了,出来时遇到世子垂钓,他对当日的事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当日?”柳砚莺还迷糊了一下,反应过来,“啊,那日啊,那一定是世子妃转述的了。哎呀,还不是你那舅母欺人太甚,我这人你还不知道?气头上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作数的。”
“那你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说的时候可狠狠过足了瘾?”
柳砚莺狗腿地笑起来:“我心想将来刘妙儿做大我做小,真叫憋屈,横竖过不来这种日子,就假装潇洒,将你拱手让她,气死她们。你看,当时的场面我赢了,你一回来我又不走,又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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