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碎发从头巾跑出来几缕,混合香汗粘在额角颈间。
她不是在处理螃蟹,而是在捉弄它们消遣。
柳砚莺解了蟹绳让那六只螃蟹赛跑,可惜螃蟹不按她制定的路线走,四散开去,她不敢用手拿,大喊瑞麟。
瑞麟从边上小跑上来,手忙脚乱将螃蟹抓进篓里,兵荒马乱间一抬头,“三爷。”
路景延绕过小竹园走到柳砚莺身前,她“呼”地吹开脸前碎发,敲敲装蟹子的篓,“瞧,我今天叫人买了螃蟹。”
路景延照那篓里望了眼:“怎么买这么多?”
“多吃点!再不吃等去了濯州就没得吃了,这么说我还真舍不得,要不我再晚点去吧,让我多留一个月,等螃蟹过季。”朝他一挤眼,“放心,我开玩笑的,趁现在有的吃我要多吃。还打了黄酒,我们温着喝。”
她悄悄趴到路景延肩上说:“我煮黄酒有一套,这辈子还没人喝过我的手艺。”
瑞麟在边上红了红脸,默默退下将螃蟹拿去厨房。
路景延松了松腕扣,扯动唇角:“好。”
柳砚莺想起来:“今天去谈得怎么样?算是道别了?咱们何时动身呀?我还没出过京城,濯州人也说官话吗?我听说濯州到处是胡商,这样你去忙公务,我就打扮成胡姬到处逛逛。”
路景延心不在焉地抚了抚她后颈,在石桌边上坐下,“濯州可不太平,听你话语如此兴奋,你不怕吗?”
柳砚莺茫然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除了跟他去濯州,她也没地方去了呀。
她皱皱眉:“怕倒是不怕,不知为何跟你一起是最心安的,感觉有着落,你担心我不跟你去?”她恍然大明白地上前,“你这人可真别扭,我都能抛下去丽州给人做正室机会留在这儿给你做小,还有什么好怀疑我的?”
“谁说要你做小了?”
“我那时又不知情!”
小黑胖走过来,引得她又问:“猫能带去吗?装在笼子里,有它陪我我也不闷。”
路景延轻出口气,揽过她腰肢抬眼看她:“你暂时不去,在这儿等我消息,最长半年,在那边安顿好之后我会将你接过去。”
柳砚莺瞪圆了眼看着他,笑僵在嘴角,一把从他怀里挣出去,好半晌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