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暂时不去?最长半年?说得出口!路景延!跟你我肠子都悔青了!”她四下张望,“我,我现在就打包东西,我去丽州!”
路景延也无奈,等她气话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将人拉回来,“我这次去不是为了换防驻守濯州,我要和吐蕃交易,换一个人出来。”
柳砚莺盯着他:“换出来之后呢?我就能去了?换什么人要半年?要等他从他娘肚子里钻出来吗?”她声音轻下来,“半年…你说实话,是要打仗了,对吗?”
一连串问题,路景延并不能及时作答,他想和她讲清细节,又怕她明白得太多,发现事情或许不算乐观。
只好说:“不是打仗,冲突虽然不可避免,但吐蕃应当不会宣战。”
“应当,你自己都说不准!”柳砚莺气急:“不是都替我找了身份吗?万事俱备为什么不带我去?”她沉下脸质问,“你不想带我去了?你要丢下我在这里是不是?”
路景延得她情绪传递,口吻也变得稍加急躁,“别胡说,我不会丢下你。”
“谁胡说了?你以为这种话我没听过?不过就是上辈子再来一次嘛,你去啊,你看等你回来我是死是活!”
说罢,柳砚莺一把拽下脑袋上的头巾摔在地上,怒气冲冲跑进正房,将门栓一放,把房子的正主给锁在了外边。
路景延追上去,颓然拍打房门:“莺莺,把门打开。”
门里寂静一片,柳砚莺没有回答他,更没有把门打开,路景延将手贴在门上,娓娓道:“莺莺,我不是骗你。起初说要调去濯州,庆王也替我做了争取,但是不及宗室间特权,圣上派遣了恩亲王的人去往濯州,他和当朝丞相房定坤一伙,和我们不对付,圣上本意是制衡宗室权力,可是弄巧成拙,给了吐蕃可趁之机。”
门倏忽打开,柳砚莺在里头拧着秀眉瞪视他,不可置信。
路景延趁机迈过门槛将门在背后关上,挡住她去路,“等我们将人带出来,我就接你去濯州。”
这画面在柳砚莺脑海和前世的景象重叠,虽说不好比,但路承业也说过类似的话,他那时赶上开战,说得也是诚诚恳恳,肺腑之言,柳砚莺出自感动,硬挤出几滴眼泪为他送行,之后的事,路景延也都知道。
要叫她安心等待,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此行庆王也会携石玉秋离京,柳砚莺身边彻底没了保障,真要出什么事,只有荣春苑这唯一靠山。
“莺莺。”
“别喊我!”柳砚莺扭身朝里走去,半个身子栽倒在床,将脸埋进被子抽泣。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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