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誉吃面素喜添醋,才抬起醋瓶子,花朝忙忙接过来,自告奋勇要代劳。结果手一抖,半瓶醋进了杜誉碗里,好好的一碗清汤成了醋汤。
“咱两换、换一碗吧……”
杜誉听了这话,立刻端起面碗,西里呼噜一通吸,又咕咚咕咚灌了半碗汤下去,才将面碗一放,拿衣袖一揩嘴角:“好吃!”
花朝唇角微微抽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看功劳、看苦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陪我说说话咩~~
第十二章
花朝从游思中回过神,又和大娘讨了几个茶叶蛋,往杜誉衙房走去。她在外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张、杜二人想谈的话总该谈完了吧。
衙房内果然只杜誉一人。他端坐如仪,白皙的脸上勾着上等瓷器般的温润微光,其实他虽然表情不多,却并非像张慎所说的天然一张棺材脸。
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碗——算了,无事献这殷勤干什么,显得多自作多情,他杜蘅思又不是小孩,想吃不会自己去讨?
于是将搁蛋的那个碗放在廊下,敲了敲衙房的门。
“大人!”
“进来。”杜誉搁下笔,看着着她走进来,眼底深沉,看不清情绪。若说这几年杜誉最大的变化,倒还真不是那千里冰封的气质,而是他的眼神。以前是一望见底的清澈,而今却杳若晦水,让人实在看不透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花朝将食盘放在桌上:“大人,用饭吧。”
杜誉瞥了一眼那个食盘,取过面碗,低头拿筷子在面中搅了几下,抬起眼皮,问:“我的蛋呢?”
花朝一惊,没深想他如何知道自己原本是端着蛋来的,反而笑了——你的蛋?敢情你是老母鸡成的精?失敬失敬。
嘴上却斯斯文文、恭恭敬敬答道:“大人说什么?民妇听不懂。”
杜母鸡放下筷子,伸指在食盘上轻轻点了点:“这里,原本有一个碗,碗里装的应该是茶叶蛋。”
花朝怔了一瞬,转念料想他一定在诈自己,立刻咯咯讪笑两声,道:“大人您这说的,好像我巴巴上你们刑部、为偷几个茶叶蛋似的,我又不是黄鼠狼!”本来方才要是端进来了,他吃不吃倒无所谓,此刻再灰溜溜出去将那碗蛋取进来,倒显得自己真像个偷蛋的了。
“黄鼠狼一般不偷鸡蛋,只偷鸡。”杜母鸡谆谆指正。
“那我更不是了,我不偷你,啊呸,我是说,我不偷鸡。”花朝差点一口咬断自己舌头,忙忙改过来。
杜誉指指食盘:“这里有两个碗印子,却只有一碗面。另一只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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