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自那衣裙上身之后,花朝心中便有了数。衣裙的尺寸于她恰好合身。反而那李家娘子,比她高阔不少,大概穿不进去。
她心头盘桓着万千思绪。原本那股酸胀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没有着落的茫然感。不知过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杜誉,你我并未成亲。我不是你娘子。”
杜誉凝住她,目光灼灼:“我问你,那晚细柳河畔你是否曾叫我对你负责?”
花朝忆起旧事,神思缈远,有一会,方有些落寞地点点头。
杜誉问:“我是否亦答应了要负责?”
花朝再点头。
杜誉顿了一顿,似逡巡片刻,终缓缓再问:“那晚山洞之中,你我是否已……”
花朝不待他说完,像被烫着了似的从他身边一弹开来:“你别说了!”两颊染上一片淡淡的绯红。
“好,我不说,你只需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花朝垂目望着跟前的地板,再一次点了点头。
“便是这样,我们还不算夫妻?”杜誉不依不饶,咄咄逼问。
花朝沉默片刻,终于叹口气,道:“你亦说只是‘算’而已,算便是勉强,便不是——我们终究没有拜过堂行过大礼!”
杜誉却道:“你怎知没有拜过?”
我是当事人,我拜没拜过堂自己还不知道吗?
但终究不想令气氛太过难堪,只是道:“你可还记得,那时说你丁忧在身,不能拜堂?”她委婉提起旧事,欲令他做到心中有数便可。
然而杜誉却是轻轻一笑,倾身过来:“娘子想是有些糊涂了,三年丁忧已满。我去岁已挑了个良辰吉日,和娘子行过大礼了。”
花朝一愣,旋即反而气笑了:“我去岁在江洲,你和鬼拜的天地吗?”
“是。”杜誉却缓缓点了个头。花朝一怔,却听他十分认真地说:“我听宫中人说康平公主薨于和亲途中,我的确是与鬼拜的天地。”
“杜誉你……”
“无论你怎么想,在我心中,我已将你当成我的妻。我既答应了要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杜誉半个身子俯过来,离她只有寸许的距离,定定望着她,眼底漾起温柔的波光,“娘子,陌上花已谢,该回家了——”
陌上花已谢,该回家了。可是哪才是她的家?是那寂寂寥寥的深宫?还是那已被抄家封院的高平王府,抑或……是杜誉那间风大漏风、雨大漏雨的茅草屋?
若是必须在这三者择一的话,她定会选最后一项。但是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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