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批,连带子都来不及系,就急急要往洞口冲。然而我忘了,昨日我伤了一只脚,今日仍肿着,没了拐杖,根本动弹不了。
我摔倒在洞口。
可我已然感觉不到痛,只想快点站起来,下山回家,看看她是不是安然待在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老汉见我心急,叹着气过来扶起我:“我说杜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往日见你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还道没什么事能让你着急起来呢!你这腿啊伤得不轻,来,老头子扶你下去!”
下山的一路,我的心都在砰砰直跳。莫非昨夜一切都只是我高烧时的臆想?
可肩头的痛又那么真切。
那一段路比我这十几年来走过的任何一段路都要长。回到家,我望着那一室空洞,和桌上的那张短短的信笺,跳了一路的心,骤然停止。
官舍的那天晚上,我与她共宿一床。我被她撩起欲/望,忿忿下床穿衣,她袖手好笑看着,戏谑道:“我只管脱,不管穿的……”
不期然令我想起那个落寞的早晨。我孤落落在那山洞中醒来,衣衫不整。
的确,她只管脱,不管穿的。
第三十八章
人说, 对一个穷苦孩子最大的残忍便是,让他见过了繁华、参与了繁华,那么他会更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生活的贫瘠, 会对眼前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痛苦挑剔、不甘心,而这些,皆会带来比贫穷本身更加倍的痛苦。
此刻的我,就是那个穷孩子。而她, 就是那更胜宝马雕车的繁华。
她走后,原本平静恬淡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我麻木的过了不知多久, 直至再听到宫中传出来的关于她的逸闻。
我拼尽全力地准备科试,如愿以偿, 取得功名。
可那帘幕之后坐的却不是她。
脑中嗡嗡片刻之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恰好天子已经转过话题,不愿当着群臣的面处置赵怀文的妄语。反要赐官, 问我意向。
历来任命鲜少有过问仕子意见的, 我却是个例外。因我是难得的三元及第, 亦可能因为我在此之前见过天子。
她走后不久, 我就狠心又将那副画当了。我母亲姓苏,苏文渊是我祖上, 那幅画是我的家传至宝。母亲将它留给我, 并非指望我能将它代代相传下去。她亲历过晏守之乱,明白世事无常。但她亦知道我是个痴人,不肯屈就、不愿转圜,再艰难时亦为我留着这画, 是想给我走投无路时留一点傍身之物。
当时她病重,需用贵重药材。我实在身无长物,只好将这幅画当了。孰料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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