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杜誉做了这么多安排,天子还是能这么快找到,可见再挣扎亦是徒劳。
那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只觉头皮发麻。不知是她这些年变得更加畏权了,还是他变得益发有天子之威了。
无论如何,世事变迁若此,很难不让人不起感慨。
不知过了多久,那眸光的主人总算开了口,却只是目眺苍穹,若有所思地一笑,说了一句:“你确实有罪,自己逃就算了,还拐走了朕手下的栋梁!”
这话却让花朝怔了一下。
有一种骂叫笑骂,骂是假,笑才是真的。
花朝太熟悉他,知道他真正发怒起来绝不是这样。
正怔忪着,又听见他悠悠道:“年纪也不小了,比你小些的好多,都做娘了……再熬下去眼看就成老姑娘了,趁这次回京城,就在朕身边,朕算你娘家人,这回就做个主,替你把这亲定了。”说话间,徐徐从袖中掏出一个鲜红折子,上绘一幅并蒂莲花,竟是她的庚帖。
他将那庚帖递给杜誉,杜誉亦是一怔,却立刻起身告退,匆匆往庙中去了。
面上难掩喜悦,脚下亦连走带跑,像饿极了的人闻见了灶上的菜香。
花朝整个人完全不知如何反应,愣在当场。心中喜乐仿佛隔了一层纱,过了好半晌,才缓缓从那纱中晕出来。
还是天子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拿扇子骨轻轻一敲她脑袋:“起来吧。”
望着杜誉匆匆离去的背影,道:“这人朕替你试过了。舍得为你死,值得托付。”
“试?”花朝犹在懵懂之中,所有的反应俱慢上半拍。林间鸟儿扑翅飞去,那翅膀,像扇在她心口上。
天子笑道:“别的事儿也没见你上心,一听说朕试他,就这反应,怎么,不舍得了?”
花朝懵懂之后已然反应过来,想了想连日来发生的事,不由问:“那日漓江边是陛下让赵怀文……”
天子轻轻一哼:“不然呢!你毕竟也是个公主,朕不开口,赵怀文他胆敢这般逼你!”眸光自她脸上移开,漫步目的地扫过庙边的一树苍翠,淡淡道:“那日江上还有别的船,因看到秦蟾的船,朕便让他们都撤了……”
说话间,杜誉已一路小跑着回来,手中多了一封红笺,脸上不知是因为小跑、兴奋,还是别的,一片鲜活的红,饶是勉力在外人前显得沉稳,唇角仍挂着一丝不自觉的笑,小心翼翼将那红笺递过去:“这是微臣的……庚帖。”
杜誉何时竟已将庚帖备上了?
天子望着那庚帖略有些发怔,有一会,方接过,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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