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母亲心愿的日子。如果父亲看着他长大,会赞成还是反对他入警呢?他不知道。但郑航幼小的记忆里,却坚信父亲对职业的执着和忠诚。
郑航跪在父母墓前,哽咽着:“妈妈,对不起!我没听您的话,我当上了警察。爸爸,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请您在下面好好安慰安慰妈妈吧,我相信您会理解我,我不会给您丢脸,决不!”
郑航眼泪汹涌地流着,溅湿了墓碑。“我会练好本能,保护好自己,我会继承您的遗愿,做一个党和人民需要的警察……”
仲春的风带着一定温度吹过,将郑航的哭声吹得老远。但这是墓园深处,又不是祭祀的日子,连殡葬管理人员都难得上山来,郑航的哭声大概除了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一个都不会听到。
从清晨上山,一直跪到夜色晦暗,郑航才迷迷糊糊地往回走。坐上回城的出租车,郑航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发青的脸颊,狠狠地揉了揉。正规的警察生活将要开始,必须一扫过往的抑郁,坚强起来。
不过,接着听到的消息还是让他伤感了一阵。
他的好朋友,跟他一同参加录警考试的庄枫在政审中被刷了下来。庄枫毕业于江南大学法学院,扬言非政法系统不考。这次录警政审又封杀了他,等于政法系统永远对他关闭了大门。听到消息,郑航第一时间来到庄枫的身边,整整一天,他都在静静地听着他抱怨:“哦,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郑航绞尽脑汁想用什么话来安慰他,最终什么话都成了废话。庄枫放弃了考研,放弃了考其他类型的政府公务员,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郑航接下来的生活就是岗前培训,培训后是枯燥琐碎的文秘工作,说穿了就是学习如何伺候领导。领导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尤其是上面的领导不止一个。他得时刻微笑,一张脸似乎整天荡漾在春天里,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弯曲着,但内心憋屈得要死,似乎又回到了那种压抑且痛苦的状态之中。不仅是因为这种工作环境,还因为他工作之余总是孤身一人待在家里。他大部分空闲时间里都在想父母,因而不断陷入悲哀和自我怜悯中。
姚琴很快发现了郑航的变化,每次见面都要刻意看看他的脸,皱起眉。“你看起来不像我年轻的外甥,像是被人从地下挖出来的文物。”
郑航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这不是托你的福吗?”
姚琴低下头继续帮着收拾卫生。把郑航留在警令部确实是她的主意,是她缠着市局领导违反规定,将郑航留下来的。与郑航一道考录的十二个新警,十一个下了派出所,即使是专为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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