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时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皇六子赵佣,那赵佣,是个不到十岁的幼儿。
这会是真的吗?
寝殿中的内侍匆匆赶来,要为赵顼更衣。赵顼的耐心有限,只待对方为自己套上袜子,就随意披上一件外袍,匆匆起身,鞋子都未穿。小太监大惊失色,但又不敢声张,只能抱上赵顼的帽子、鞋子与腰带,急急忙忙地跟在官家身后。
赵顼的目的地是保慈宫。
按照他梦中所见,自己三十多岁过世,传位给年幼的皇儿,必然指向一个结果: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
这时天还未亮。保慈宫跟前的宫人正垂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赵顼直入保慈宫时她们才惊醒,刚要做声,就被赵顼身后的小太监阻住——
“嘘——官家来探视太后……别作声。”
赵顼鞋都未穿,轻手轻脚地靠近生母高太后就寝的卧榻旁。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此是做什么,但鬼使神差地,他就是到了这里。
只见高大的卧榻前悬挂着的珠帘轻轻一动。高太后在帘内轻轻地叹息一声。
“哀家做了个梦——”
赵顼没有出声,但是他的一颗心早已悬起。
“……王安石误国,如果哀家真的垂帘听政,哀家要尽废新法。”
这话,既像是在梦呓,又像是在许愿。
但赵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凉水中。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太后最疼爱的儿子,但是面对要将自己数年来的心血尽数毁去,要将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大宋再扭回原来的老路……
多么残忍的母亲啊!
但是,高太后性情如此,知母莫若子,赵顼心里清楚,若真有那一日,高太后,做得出来,一定做得出来……
赵顼想着,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从今日起,他要避免一切失败——
魂不守舍之间,天子撞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太后宫人。
“万岁——”
宫人们的声音惊动了帐中的高太后。她刚刚从半梦半醒中清醒,一时还未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
早朝时,所有的大臣都发觉了天子赵顼的神情异样。
他即便坐在御座上,也有些心不在焉。但若说他完全心不在焉吧,这位天子又将深邃的眼光逐一扫过朝堂上的宰执重臣们,令每个人都心下惴惴。
不会是昨夜西北又有什么紧急军情送到吧?!——群臣纷纷猜测。
谁知正在这时,战报送到了。
赵顼铁青着脸,从内侍手中接过战报,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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