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鸢不再想,马车把严随送回忠勇侯府,早有军中专治骨科的郎中等在府里,给他正骨绑夹板。
期间忠勇侯出现了一次,瞧不出多少心疼,反而责怪侄儿不该得罪孔府的人,严随吊着伤腿安安静静都听完,反过来劝莫文鸢。
“世子别气,我伯父不是是非不分,他只是……只是习惯懦弱了。”
莫文鸢按着自己跳个不停的眼皮,道:“不妨事,你且养着吧,这些日子莫要出来走动,你的事,等回西北再安排,我府里还有事先回了。”
忠勇侯目送莫文鸢远去,表情阴沉。
这几个月,京中人人都品出一点风起云涌来。
昭阳公主卸了监国的职权回宫待嫁,宫里同时传出皇子的风声,想趁机站队表忠心的不少,但更多的人在观望,在蛰伏。
忠勇侯想法很简单,他只是个承受父亲恩赏的侯爵,这个当口安安静静低调躲着,虽然没有功劳,总比被扯进漩涡一口吞没要好。
本来么,他的爵位从祖父、从西北军而来,和宫里派系是没关系的。
可陛下偏在此时给定国侯世子和昭阳公主赐婚!
父亲和定国侯是西北两代将帅,父亲更是定国侯的伯乐、老师,这可怎么分得开!
再加上孔太傅这一出……忠勇侯叹气连连,如今只怕他想撇清都来不及了。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在昭阳公主倒台的时候被归入公主一党,可不是大厦将倾么!
忠勇侯不甘心……他一定要做点什么,和这边切割开。
莫文鸢回府后,(被磨着)给兄长讲今日事,兄长对细节问得仔细,她颇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回京后这一桩两桩,隐隐有失控的先兆。
还没想出头绪,侍从又急匆匆进来,莫文渊微微皱眉,“稳重些,多大的事情,值得紧张成这样。”
侍从平缓了呼吸,面色仍有些白,极力稳声道:“姑娘,世子,宗人府传回的消息,昭阳公主……昭阳公主当街杀人。”
莫文鸢勃然变色。
莫文鸢起身就要出门,她就说今日总是眼皮直跳,接回严随后不但没好转,反而跳得更厉害,原来竟应在此处!
她人都到了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儿!”
莫文鸢顿住脚步,兄长已然冲至她眼前,拽住袖口劈头盖脸一通责骂。
“我之前同你说的,你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朱暄要跌下悬崖,随她去跌!她拿你当救命稻草,你就非要把整个定国侯府一起赔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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