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拦住:
“先生要说的我知道,这二十八人,当然不会全都通匪。”
朱暄又从一沓人名里翻出一页纸,递给石大山,指给他看其中画圈的名字。
“梁州城的巡防兵是三班倒交替值守,这是山匪进城那日的府兵当值名单,共百人,当日因事因病请假未值守的,有六人,这六人里经查证,有三人是真的有事有病,至于另外三人——”
朱暄指尖点在两张名册重迭的三个人名上:
“称病的没去看病,称事的没去办事,甚至家里有田地有生意的,也全都不管不顾,全家老小锁好了房门,闭门不出——”
这可以说是铁证了。
石大山浑身又开始冒汗,她真的只是个侍女吗?
“这三人……?”
朱暄点头:“张屠户今日砍的,便是这三个。”
石大山急切:“那关进牢里的剩余十四人……”
朱暄:“那三人昨夜最早被抓,分开审问——我承认,对他们三人,的确是用了一点硬手段的——三个人同时指认出的,再同第一张名册里的二十八人比对。”
朱暄笑了笑:“先生,我敢说城中仍有人通匪却被放过,可今日牢里这十四人都有亲友在梁山寨,绝无一人无辜。”
瞧她对答时进退有度,落落大方,若说是常年理家的高门女子也说得过去。
可就算是高门女子,也不会对杀人砍头审问用刑如此习以为常。
石大山半晌无言,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如此,倒是我错怪姑娘了,该向姑娘赔个不是。”
朱暄道了不必,又去忙旁的事,在她身后,石大山浑浊的双眼牢牢锁在她身上,眸光幽深。
他虽不知这姑娘是何来历,但她绝不会只是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