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守军瞬间变脸,真刀真枪地驱赶他们。
只要不在自家地界,谁管他们去哪儿死。
“只有陈州这位府尹是个死性子,不但没驱赶流民,还日日施粥,时日一长……流民就全都守在了陈州外。”
“那他们怎么不等在城外,反而朝城墙逼近?”
“那是因为……今日施粥的时辰已经过了。”
新任府尹插话道:“将军明见,陈州府库没粮了……”
新任府尹是前任的副手,细高个,瘦长脸,一把胡子油光水滑。
莫文鸢砍杀前任府尹后,就是这位一马当先跪下投降,称从此奉镇国公主号令,可见其人和勇武毫无关系,圆滑倒是不少。
听他的意思,前任府尹在陈州衙门渐失人心,正是因为施粥一事。
“大人一意孤行,下官们劝也无用……万余人的流民,靠施粥能救济一日二日,等城内无粮后又如何?流民在城外已经毁了大片农田,今年秋收颗粒无收,流民是人,城内的百姓就不是人么?如此顾此失彼,百姓寒心啊!”
莫文鸢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那可是一万饿到两眼发绿的流民,若要任凭他们冲击陈州,都不消什么攻城梯撞门锤,一人一把,推也能把城墙推倒。
不出所料,片刻之间,城墙上响起喝退之声,然而饿疯了的流民寸步不退。
——饿死也是死,闯进这座城说不定还能多吃一顿饱饭,至于城里人?饥饿泯灭人心深处所有道德,此刻都顾不上了!
城墙上刀尖枪尖冲外,兵刃雪亮,流民的双眼也雪亮。
守护城池的兵刃首次染血,竟是要对准手无寸铁的饥民吗?
莫文鸢唰地抽出刀:“府库真的没有存粮了?一粒米也没有了?!”
她瞧府尹的性子,不像是毫无准备的人。
果不其然,府尹支支吾吾:“还……还有几袋,但那不能动啊!城里老少总要留一口预防万一!将军,将军!”
莫文鸢大步走了出去。
流民向着刀枪再逼近一步,已近得能感受到兵刃凛冽寒光。
守军被流民身上散发的臭味熏得几乎睁不开眼,有人侧头用肩膀上的布料在眼角按了一下,手上枪尖顺势一歪,在流民脸上挑破一条血痕。
流民见血疯狂,大吼一声,万余人向着城墙开始冲锋!
“铛——铛——铛——”
远处眺望台上,钟声敲响叁次。
这是放粥的钟。
莫文鸢亲眼看着流民潮水般褪去,退回到平日施粥的地点,一张张麻木的脸再次埋下头,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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