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劲一荆条下去,萧瑾蘅被打得身形微晃;“可你之后又干了什么?!沉家男丁流放,你又来求我让人在路上好生照顾他们,你这是何意?萧瑾蘅啊萧瑾蘅,你这究竟是嫉妒他们,还是恨他们,为父不懂啊!不懂......”
张勉说着,竟用袖袍掩面擦起了眼泪。
“你待那沉姑娘不一般,消息都传到为父的耳中了!萧瑾蘅啊,为父舔着张老脸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你竟然还胡乱猜忌,还让清荷将为父绑了!寒心呐,寒心...”张勉红着眼眶,继续抬手,竟将那颇有韧性的荆条打断;“你今日就跪在你阿娘像前,自己想想清楚!”
顺着张勉的指尖看去,沉照溪这才看到屋内悬在中央的一副画,画上的女人一身戎装淡笑着骑在马上,怀中抱着个小娃娃,牵马的人不难看出,正是年轻时的张勉。
“你自己,要惜命啊!”
张勉丢下这句话,便抬步欲往外走。
沉照溪见状,连忙躲到枯木丛中,待到脚步声渐远才敢继续向内望去。
她实在不懂,像张勉与萧瑾蘅这般有权势的人,怎么还要时时惜命?若是陛下......可陛下是萧瑾蘅的血肉至亲啊!沉照溪不敢做出假设。
萧瑾蘅抬头望着那副画像,抽吸着诵着梵音,沉照溪看不清她的面容。
“沉姑娘。”清荷不知道何时走到她的身后,捂住她的嘴以防惊叫出声;“失礼。”
沉照溪脸上惊容未定,却仍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压声问道:“无妨,清荷姑娘这是要进去?”
“是,失陪。”
清荷说话向来简洁明了,说完便抱拳行礼,脚步匆匆地走入屋内跪在里萧瑾蘅半丈的位置。
“她呢?”
清荷微微侧头,余光瞟见沉照溪向她摆着手。
“不曾来过。”
萧瑾蘅的手顿了顿,心下有口气欲松未松。
本来想拿捏着她的性子让她生出几分怜悯,现在看来不来也好,真是太丢人......
她太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