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着,便也只能作罢。
郡主府本就在郊外,这下又颠簸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才渐渐停下。
沉照溪正狐疑着路程的遥远,掀开车帘后方才看见她们哪是在皇家陵园,明明是在一处偏到不能再偏的山沟里;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地连处炊烟都见不着。
若不是知道驾车的人是清荷,沉照溪当真要以为她们又要遭遇什么险境。
山涧有一处潺潺流动的小溪,沿着溪水逆流而上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萧瑾蘅才在一处碎石堆成、杂草横生的地方停下。
沉照溪自是玲珑剔透,见萧瑾蘅停下便大抵知晓了眼前的是为何物。
可心中总是不敢相信的。
长公主殿下何许人也啊!
是差点就登上帝位的人,是时至今日还有无数人敬仰的人;怎的会落到这般?
“沉照溪。”余光瞟见沉照溪那极力掩藏的惊讶和颤动,萧瑾蘅淡淡地开口;“你可知,差点便就是差了。”
萧瑾蘅似是能窥见她的心思给予警告,又似是在告诫自己,总之她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理会沉照溪是何种神情,只是自顾自地俯身拔着碎石间野蛮生长的绿色。
清荷也上前拔着,一切事毕后两人齐齐跪下。
奇的是清荷竟跪在萧瑾蘅身前半步。
沉照溪自知现在不是问这些劳什子事的时候,便也紧跟着跪在萧瑾蘅的身后。
常常被溪水浸着的碎石没有半分被磨平棱角,反而是愈发锋利,带着早春的寒气,顷刻便渗入沉照溪的身体,引起阵阵颤栗。
“你不必,起来。”
她依旧冷淡生硬,沉照溪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便没有吭声,依旧定定地跪在那里。
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沉照溪先前并没有半句虚言,她的的确确敬仰着故长公主。
沉照溪的心中一直有个大逆至极的想法,若是长公主为帝,今时今日她是否又能以女子之身,在这朝堂之上搏一搏,甚至更甚,让这天下拥有半壁红装朝堂。
她从未同任何人说过这个想法,陛下坐稳皇位这些年,手段狠厉,荒唐至极,久而久之见自己的抱负无望,沉照溪也渐渐顺从地做着一个人人乐道的大家小姐的典范。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沉照溪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踟蹰道:“萧瑾蘅......”你愿不愿意,登上这帝位?
身前的两人已经俯身磕头行礼,并没有听见她这挣扎的低唤。
石头很硬,二人又磕得很重,只一下白皙的额头便有了红痕。许是经常受伤,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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