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最是静谧。
萧瑾蘅一袭劲装,身形隐匿在夜色中,于檐上随风而动。
屋顶的砖瓦被揭开一小块,露出里屋昏黄的烛火。
似是确定屋中是何人,她将瓦片复又阖上,而后顺着柱子,稳稳落在地上。
未从屋门进去,萧瑾蘅沿着墙根摸索到内室一处半开的窗户前,利索地翻身而入。
“啊——谁?!”
突然有一团黑以这种方式闯了进来,当真叫屋内的人吓得不清。
“嘘,是我。沉姐姐莫怕,唔——”
屋内的烛火照得萧瑾蘅眼睛刺痛,分神之下脑袋直接迎上了沉照溪扔过去的锦枕。
挨了这下,萧瑾蘅也有些发懵;不过屋内的情况,她眯着眼也算是得以看清。
“咳咳,呃……沉姐姐……”萧瑾蘅干笑两声,随后默默地转过身去;“我说……我不是故意挑着这个时候来的……你信吗?”
美人半解罗裳,却遭不速之客,惊地掩被缩在床角;此时说是无心,又有几分可信?
沉照溪自然也没了好脸色,愠怒之音如霜寒般;“你来这作甚?公务处理便早些歇下,岂能像这般,整日想着到处撒野?!”
“我……”
沉照溪每说一个字,萧瑾蘅便后退半步,直到碰翻铜盆,里面尚冒着热气的水将她的衣袖尽数打湿。
萧瑾蘅垂首咬唇,生生抗下衣物黏在皮肤上的灼痛。
“萧瑾蘅!”
瞧见她这般,沉照溪顿时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忙地下床替她擦拭。
这么些年过去,不论宿在何处,沉照溪的衣箱中总有几件萧瑾蘅的衣物。
此刻也算是有所用处。
皮肤上已经被烫出片片红痕,万幸有布料阻隔,不至于破皮红肿。
“可疼?”
萧瑾蘅似做错事的孩子般,垂着眼帘摇了摇头。
沉照溪无奈,只好抬手拭去萧瑾蘅眼角沁出的泪水;“来找我可是有急事?”
“我……本想着处理完公务,来邀沉姐姐赏花的……”许是意识到这个时辰赏花多少有些奇怪,萧瑾蘅又连忙改了口;“赏月……赏月也成……”
听她这般说,沉照溪狐疑地上下打量萧瑾蘅许久,随后笃定道:“你想我了。”
又五日未见。
萧瑾蘅说的赏月看花,无非是觉着方才做了错事,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罢。
就连尾音都在诉说着思念,沉照溪又怎会听不出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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