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喂完海鸥,母亲领着小孩从港口离开,路过文化塑像,看到了赫瑞蒙的金发。
“不怕被认出来吗?”连伮轻轻挣开他的手,指了一下盘在海上的军舰鸟。
小孩立刻用抹脖子的手势回应。
连伮夸他是小斯巴达。
“无所谓。”赫瑞蒙将发红的耳朵藏在长发里,跳下台基,向快要昏过去的年轻夫人点头。
女人高高兴兴地与他合影,也没有忘记嘱咐孩子“不要告诉爸爸”。
地上有秽物。连伮下不来,换到塑像的另一侧,准备往草里跳。
赫瑞蒙跟着过去——虽然傲慢,好歹伸出了援手。
最后一批烟花燃尽时,两人买了红莓冰棒漱口,沿海岸线走向桑德威斯坦。
连伮要离开,赫瑞蒙要回去,心情不一样,能说的话变少了。
走过两艘客轮,赫瑞蒙朝卸货码头的方向转,连伮提醒他:“这边。”
“哦,”赫瑞蒙愣了一下,埋头吃冰棒上的色素,“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连伮用老玩笑回答他:“我是托卢人。”
她不怎么分享自己的旅行经历。
从地球的另一边上吐下泻地来到这,本来就不算光彩。
但风吹进海港了,捎带某艘船、某间舱的潮气,吹不到市区,就在连伮这儿停住。
她拎着吃完的冰棒,觉得应该说点别的:“生日蛋糕味道怎么样?”
赫瑞蒙的脸色不好,或者说,他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太腻。”他刻意走到连伮身前两步,保持距离。金发披在身后,没有甲油或是口红的痕迹。
军舰鸟看中他们的冰棒,追了一路,飞到菲斯特海港的最边缘,无望地大叫。
连伮停下,听了一会儿。
“给它吗,”她饶有兴味地找赫瑞蒙商量,“算了,怕影响公众形象,你要爱护环境——”
赫瑞蒙夺过她的冰棒,一块掷向军舰鸟:“施舍‘强盗’而已。”
连伮很满意,和他说再见,过后给莫里奇发短信:“赫瑞蒙虽然吐了,但是恢复得很完美,不用担心。”
莫里奇回了她一句抱歉,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