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淬霜,黑夜如砭骨,但他连这些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烦躁地对经过的守卫一招手:“你,过来。”
“我已经让国王下令,不允许外乡人在修道院附近逗留,去将那人赶走。”
沉声吩咐完,他面容严峻地拢了拢披风,转身走入尖塔的修道院中。
……
逼仄的祈祷室,摇曳的铜灯火苗,装满手稿的大柜子,搁有鹅毛笔与角质墨水瓶的矮木桌,像是一座散发出死气沉沉的霉味的坟墓。
男人站定半晌,外罩的乌沉披风落下,现一身神职者的印云纹白长袍。
他走到角落,翻开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大柜子,开始整理起陈旧的手稿,试图用无意义的忙碌,驱逐去无端生出的彻骨冰冷。
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被一张张整齐堆叠起来。
忽地。
男人眸光微凝,视线落在柜底的一沓手稿上。
泛黄的纸张上,清隽优雅的字迹,历经十多年,笔锋的墨水已经洇开微朦——但明显不是他的字迹。
他拾出,以指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