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刚起不久,被理发师当做试验品染烫过的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背心和一条黑色短裤,踩着一双人字拖。
无人管教、野蛮生长的模样。
他在看到她时,彻彻底底愣住。偷偷看过无数次的母亲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自然是手足无措,他甚至怀疑这是个梦,不过,只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梦中的母亲才不会用这般冰冷的眼神看他,她嫌弃厌恶,像是在看什么粘在身上怎么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于是胸膛中如同滚入一丸薄荷,让他陡然犹坠冰窟,陡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