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就能瘦腿,“他们掰了。”
“我知道。”
“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他明明跟她说过。
“我妈还要给妙妙介绍新的呢!”她把季老师咽下去,“肯定是舅舅又来求她了!你说我大舅…”她捂着嘴压低声音,“他真不怎么样,我妈最苦的时候,他不理不睬,她自个来市里,这帮人谁也不问谁也不关心,光催她往家里寄钱…”
“…恶人!”
她对外公外婆为首的恶人帮反感透了,不过他们很早就死了,于是她的反感只能间接移交给舅舅。
“他当时在老家卖水泥,他也不想想,他来城里是谁帮了他,我妈!”她嗤之以鼻,“去年生意才刚有点起色,之前一直是个混子…哼,我妹的学费还借了我家五万呢…还是五万三来着?”
“脑子也是挺逗,妙妙留学他不掏钱,哎,浩浩留学他就肯掏了!他就是指着我妹嫁个豪门给他送钱呢,最好成峻那样的,钱权俱备,他做梦去吧!连小董都不理他!”
孙远舟的脑子先后浮现三个念头:她跟她妈绝对不会容他插一步进去;她喜欢成峻;她不喜欢小董。
依次转瞬即逝。
她描绘得栩栩如生,像是讲相声,他无声笑了笑,面朝冰冷漆黑的山脉,没有人看见。
《回忆录:我的邪恶大舅》,这本故事他已经前前后后听了好几回了,她随便抽查片段他都能给她补全上下文。
他站在这吹风可能仅仅为了听她说话,说什么并不重要,唯独她的声音,她夜晚的时间,她睡前最后的通话对象。
但很遗憾,即便他占据住了他所能占据的一切,他仍然无法控制别的男人。正如他感到悲哀的,世上多得是他办不到的事。
聊到一半,她收到了季濯的短信,他说颈椎疼不一定真的是颈椎病,最好也查查脑部。以防唐突,他附加了一条:“我有个亲戚就是误把脑出血当成颈椎病,情形很危险。”
齐佳非常存疑。“我有个亲戚”就好比“我有个朋友”,很…微妙。
聊天内容很怪异,前一条,她的八百字谴责还尚在眼前,后一条,他就开始关心她妈了。这俩人既非忘年恋,连庸俗如齐佳都开始琢磨:难道真是高尚的人文关怀?
她回复:“谢谢,我查一查,请您多多关照我妈。”
她把“您”又换成“你”。
她问孙远舟:“你说她是不是脑子的问题?”
“什么?”
“就…颈椎病。”她从床上爬起来,“不行,我真得查查。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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