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舅舅一家人也来了,一个大圆桌都坐不下,赵昕远受不了他们的太过热情,吃了几筷子牛肉就跑了。
小孩们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动画片,他在窗口看着雪景,好几年了都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雪。他打开门,路上没有人,这个天谁会出去串门。于一片寂静之中,他听到了雪团的掉落声。
寻着声走过去,一只愤怒的熊正在丢雪团,穿的还是上午那身衣服。
赵昕远脾气再好,听了她这句十分没礼貌的话,反问了句,“我为什么不能来?”
宁清低头看了眼,人家确实是站在她家菜地外边。
被他这一打岔,她注意力也转移了,自己那么说话真挺欠扁的,“对不起,我给你拜个早年吧。”
“谢谢。”赵昕远觉得冷,早上被他妈要求穿秋裤,他说我不出门,在家暖和呢,就穿了条牛仔裤,“我先回去了,拜拜。”
“那个。”宁清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喊住他,“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多大了还玩这个,你幼不幼稚?”
宁清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特别是在冰天雪地里进行体力劳动时,哪有心思伤心。堆雪人附近的雪用完了,她小心地穿过青菜地,跑去菜田的另一角搬雪团。
刚刚是她在堆雪人的,被赵昕远说了句,你这是椭圆,不是圆,而且这个椭圆离心率都趋近1了,马上就会倒的。而她嫌弃他搬过来的雪杂质太多了,这个雪人脏了不好看。
“哇!”她吸了吸鼻涕,忙活了一个小时,捧完最后一堆雪,看到他把雪人的头放在身子上时,还真像那么回事,是挺圆的,“赵昕远,你还是有点牛逼的嘛。”
赵昕远听着她这句话,真不知是夸奖还是认可。反正他站着堆雪人,上半身暖和,腿都快冻僵了。
抬头看她,鼻尖冻得通红,吸着鼻子笑着看雪人,一扫刚刚的阴霾与暴戾。还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还觉不够暖,试图将手伸进脖子里取暖,被冻得瞬间缩了回来。
“对了,你等我,我回去找个胡萝卜。”宁清说完就跑了回家,胡萝卜、土豆和红薯都放在了桌角下,她挑了个最好看的。
回去时,赵昕远已经找了两根树杈当了雪人的手。
宁清把手伸进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刚刚在柜子里顺手牵羊的黑豆,看着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的他,“把手伸出来,你装眼睛。”
原来他的手指这么长,手心的黑豆滑落到他摊开的手掌中时,她的手背碰到了他的掌心,但两人都毫无感觉,手已经冻得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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