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到底小孩心性,伤心完一通转头就让这事过了。毕竟过年就是,一切都节后说。
除夕夜,贴春联。蒋月拿出面粉,倒在小锅里加水,烧热时不停地搅拌,熬成糊时就关了火,赶紧招呼女儿来贴春联。
宁清把浆糊抹在春联四周,端着板凳把楼上楼下的门都贴了个遍,还特地把福字倒过来贴。
“你今天怎么这么爱表现,等着爸爸给大红包吗?”宁国涛路过时对女儿说。
“当然了,必须给个大红包。”帮孙女扶着板凳的孙英说,等宁国涛走过去后,她对孙女说,“表现乖一点,多问你爸要点钱,反正他也要出去乱花钱了。”
“他都在外面干嘛啊?”正在对齐春联的宁清问。
“呵,你看他,今天晚上吃完饭就没影了。谁知道他一个过年打牌要输多少钱。”孙英看着今年又长了个的孙女问,“想要奶奶给你多少压岁钱?”
“当然是越多越好啊。”宁清刚说完就被奶奶打了个屁股,“我以后上班了,肯定也给你压岁钱啊。你要会算账,现在你多给点,以后我给你养老呢。”
孙英眼泪都要笑出来,对着坐在走廊上摘菜的媳妇说,“看看你女儿,小小年纪,多会骗人。”
“可不是,她也这么糊弄我的,让我多给她点压岁钱,还说今年不上交了。”蒋月在摘荠菜,女儿爱吃荠菜馄饨,大冬天的,她早两天骑着电瓶车带着婆婆去附近的山上采野菜,找了半天,一会焯了水,才一碗的量。
天刚暗下来,村子里的鞭炮声就此起彼伏了。
晚饭吃馄饨,孙英熬了鸡汤做汤底。除夕夜里一家人围着吃一碗简单的馄饨,在宁清看来是再平常不过且理所当然的事,她并不珍惜。那时她不知道,命运的骤然无情,往后让这样的理所当然都成了妄念。
在咬下最后一个馄饨时,窗外骤然亮起,一瞬如白昼后又黯淡,紧接着红光闪耀在幕布天空。
是外面放烟花了,宁清把碗里鸡汤喝完,就开了门出去看烟花。
果不其然,是邻居李老太家在放烟花,一大家人都聚集在门口。除了她家,谁家会这么烧钱?
难得有烟花看,村子里的人也纷纷打开了门,不论远近,都能看到这接二连三绚烂到天际的烟花,在鞭炮声中渲染了过年的气氛。
过年的意义太过重大。列车上载满了归乡的务工人员,公路上是刚拿了工资揣着现金骑摩托车的农民工。平日里不论多忙多节省,过了年就要心安理得地休息。除夕家人团聚,春节邻里间拜年,从初二开始去亲戚家敞开了肚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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