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身份,却因年少的傲气与羞涩,不了了之。此后,我厌倦自己文秀的模样,刻意打扮得粗犷,走南闯北,剿匪御敌,直到应天三年回京,偶然在街头遇上你……
“我还记得,那年年初,我在两湖端了一窝山寨、又抓了两名在逃的贪官,班师回京时,与阿泓、阿昆、阿峻骑着骏马入城,京中士庶,空巷欢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中,我一眼便看到你。
“你穿了银红春衫,容貌比起数年前长开了,自然也美多了……我没敢多看你,转头交待阿峻打听你是谁家千金。
“听闻你未获婚配,我便央媒去提亲了,据说那时源自王公贵族的求亲者能把顾尚书家的门槛踩破,你却独独答应了我。我在想,哪怕你家冲的是我亲王的地位,只要你肯嫁,我自是不会待薄你……
“是年年末的镜湖行宫之会,我如昨日那般,收到你贴身侍婢送来的点心和书信,如约去了梅心酒泉……当夜,你也出现在那儿,有别于昨夜的剑拔弩张,你、你很主动,于是我没忍住……”
宋显维满脸绯红,顿了顿,以大手抚摸她的一头青丝,故作轻松道:“你猜后来怎么着?”
顾逸亭双臂圈得他更紧了,哑声道:“后来……我跑了,迫不及待以病弱为由,和你退了婚,没多久,急急忙忙南下回穗州……”
“你……你怎么……?”
宋显维瞠目结舌,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知道!她居然知道!
顾逸亭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颤声道:“阿维,这不是你的一场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宋显维早在想明白柳太嫔和太后中毒的事件时,已怀疑梦境的真实性。
此刻听她说得出后续,更加确认了先前的推测。
震悚之余,被无情抛弃的愤怒和无助,如潮水漫过他的心底。
他下意识拥牢了她,既委屈又无奈:“我不知你受药物控制,误认为你是真的要与我……所以,你丢下我跑掉,是因为讨厌我吗?这就是你之前死活不肯嫁给‘宁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