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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绛却倔强不肯起,见施霓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时忧心更重。
“姑娘对自己的事总是不上心的,可这次危难却不是平日里的宫苑内斗,能被周旋化解,涉及国难,姑娘若再不想法子,恐被当作西凉求和的贡礼,献送大梁!”
在施霓怔然的目光下,阿绛言简意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完整,末了,又再次强调,此事为大王子拓跋川所提,而三王子拓跋稷则极力反对。
闻言,施霓心头涌出些许复杂,恐惧是有,但麻木更多。
她是罪臣之后,世上早无亲人可依,幸得被云娘娘收养宫中才不至饿死街头,起初,她还幻想天真,真把云娘娘认作自己的恩人,贵人。
可直至后来,她无意听到云娘娘和嬷嬷私语,才知她们肯施舍好心,竟都是为了将她尽心调.教成能与王后争宠的棋子,她的归宿,不是这温居榭,而是大王的床榻。
也是那时施霓才恍悟,怪不得这些年来,她衣食住行样样享受最好,被娇养的程度甚至与金枝玉叶的公主无异,还有嬷嬷对她所提的那些奇怪要求……竟都出自,一场经年阴谋。
这些年来,无论冬夏,她都必须夜夜奶浴泡上半个时辰,十多年的润养,叫她如今的肌肤嫩如婴孩,揩一把都好似能捏出水的娇;还有常年来她必须每日要喝的至苦汤药,也叫她较同龄少女而言发育得更甚丰腴,尤其胸部,常觉满涨。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懂得这些后宫腌臢手段,她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云娘娘这些年来对她所谓的偏宠关照,根本不是出于怜爱,而是在饰装礼物!
为了她自己的后宫地位,施霓无辜成了她的试验品,被她用心调养成了一个任何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少女尤物,更或是,床笫玩物……
她当然想逃,可双方实力殊悬,她除了认命只剩一死。
而造化弄人的是,偏这时,三王子拓跋稷对她倾诉欢喜,云娘娘机关算尽,却没料到自己的雅正儿子也没逃过男人的劣根,对美色同样是贪爱垂涎。
也因此,云娘娘的计划被打乱,而施霓暂靠着拓跋稷的庇护,安度了这数余年。
而如今,她不知拓跋稷究竟还能护她几时。
施霓叹息自己躲不过的命运,于是不禁自怨自哀地吁出一口气:“不管是西凉还是大梁,于我而言不过是从狼巢到虎穴,左右身不由己,又有什么区分。”
阿绛并不知云娘娘的计谋,当下还天真道:“姑娘何出此言?以云娘娘对姑娘的偏宠,怎会舍得将姑娘送去千里外的大梁,更何况稷王子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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