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严笃,就仿佛此刻是在审问一个真正的犯人。
施霓承受着他逼人的审视,不禁微微怔然。
想起之前他与自己说话时,都在刻意收敛着身上的锋芒,尽量释放柔情暖意,而现在,他恢复主帅威仪,从上俯瞰,再没一点怜意爱惜了。
莫名的,她心头忍不住酸涩了一瞬。
“我知将军已在心里给我定惩了罪名,我解释再多,将军都能找到蹊跷之处。就如现在,若我说自从进营以后,我与自己的贴身侍女便被安排在了营内最逼仄的角落里,处处受限,亦从未留意过什么军旗字符,将军也不会轻信对不对?甚至你还会揣测我们,是否是故意示弱讨怜,胡编乱造,只为博得同情宽饶。”
施霓冷静地将自己所遇不平待遇和所蒙受的冤屈,平静叙述而出。
即便心里依旧生惧,可她还是咬牙坚持将话说完了。
不仅是今日所受的委屈,还有从入营开始便受的无妄苛待,她一一都记得清楚,她更知晓眼下,除了自己能去争口气外,再无任何人可依靠。
为了自己,为了阿绛,她都必须要坚强起来。
闻言,霍厌久久凝神而立,像是在揣摩她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
直至半响,他才晦暗着眼,不明意味地再次开口:“原来这么能说会道,之前见你,说一句话都胆胆怯怯的。”
施霓垂下眼,避过他的目光,声音重回细弱着言道:“那时将军总用匕首抵着我,我……我贪生怕死,哪里再敢多嘴。”
“……”
闻声,霍厌眸底瞬间暗下,刚刚才艰难镇定下来的情绪,此刻被她简单一句招惹,又轻易激引起千层啸浪。
他沉眯着眸子,几步朝施霓逼近,而后强势捏抬起她的下巴,要她与自己对视。
“还叫屈喊冤,说自己不是心机叵测,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言语撩弄,眼神含湿,还说不是勾引?
施霓被迫仰着头,冲着霍厌茫然地眨了眨眼,看他眼底莫名升腾出一股怒意,当下并不解其意。
“现在……现在我只想叫将军别再对我们误解生疑,若是可以,也劳烦将军做主,回京路上叫我们主仆二人别再妄受苛待。”
想了想,施霓觉得毕竟有求于人,还是要把话说得好听些,于是又补充道:“将军立威于百军,自是公正明理,赏罚分明,既不会叫一人无辜蒙冤,也不会纵容手下恶意施以欺凌,我们相信将军。”
不知霍厌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终于说完,可霍厌却并未回应。
她正打算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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