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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泊岸而停,众兵将得了主帅许可,可在沿岸有限范围内,着便衣自由活动。
而船上,阿绛知晓施霓要随霍厌偷偷下船,于是边帮着施霓挽髻,边忧心着问道:“真的只姑娘和将军两个人去嘛……可将军总对姑娘态度不冷不热的,这趟单独出行,阿绛实在放心不下。”
闻言,施霓画黛眉的动作一滞,随即认真思索了下才说:“将军他,其实待我并不坏的。”
阿绛叹息:“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将军总是横眉冷目,凶巴巴地视人,甚至对姑娘还总带着对西凉人的偏见,分明就是不喜。”
“阿绛,不可妄议将军。”
这话说完,施霓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下意识在维护霍厌了。
可这话也的确是她的真实感受,这些年来,还从未有人在听说她身染久疾时,这般上心地坚持带她去不远寻医调治。
霍厌初提此议时,她惊诧同时,内心不可不承认曾泛飓涌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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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施霓已描画好妆容,又挑了支镶着蛋白石的蝴蝶金钗,抬手轻插进刚挽好的飞仙发髻上。
妆发浓淡相宜,铜镜里的佳人妍容好不俊丽,再最后点完酡颜口胭,霍厌也应着约定时间,指骨抬起,有力敲响她的房门。
两人汇了面,看到霍厌一身淡色皦玉长袍,施霓眼神不由滞了下。
他衣衫一向都穿得很暗,将眉眼衬得暗沉威慑力强,可今日他却罕见地换了风格,素面锦袍,玉关楚然,整个人的气质都显温俊了许多。
而且……施霓余光扫向自己同样颜浅的裙裾,以及两人袖口相似的缀金鹤纹,心想这可能是他属下办事大意造成的差错。
两件衣服的纹路样式好些相似之处,更像是民间有情人才会穿的成双眷衣。
她思索同时,霍厌也将视线微凝过来,继而明目停在她脸上。
接着,他启唇动了下,美誉而出,“甚美。”
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不吝称赞,施霓一下红了脸,门还未关,阿绛在内什么都看得见,听得真啊!
“我们,我们抓紧时辰出发吧。”
她慌忙把人拉着一路下了甲板,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总之当着别人在场,她就受不了霍厌这般毫不收敛的盯视。
她跑得有点不管不顾的意味,霍厌也顺着她,于是两人很快脱离了队伍。
等走至人群,霍厌才终又开口。
“前面人多,可能还会有船上的人,这手,等会再牵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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