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姻缘,是他费了太大的力气才促成。
不止在命定,更在人为。
……
霍厌北征大胜,又以西凉大王子拓跋川的项上人头而换来新城,可谓占尽先机,可左相言榷却在沔南损了将近三万的精兵,而致终不敌沔南精锐水师,铩羽败绩而归。
两战相继前后,一完胜,一大败,尤其言榷败给的还是边境小国,往日素不为人放在眼里的弹丸之地。
对此,梁帝直觉彻底损了颜面,先前因霍厌在北所扬军威而面上刚带起的春风得意之色,也很快荡然无存。
言榷归朝当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伏在北宸大殿正中央,而后声泪俱下,满诉怀愧。
“陛下,老臣实有负重托,此战因策判失误,损了我朝年轻兵将,自己却苟活而归,实在无颜面君,更面对不了我大梁百姓,遂自请陛下赐臣死罪!老臣傲骨一生,壮冠年少之时也曾带兵深入敌腹,为我大梁开疆扩土,如今老了,绝不想声名受辱,更受不得年轻之辈戳我的脊梁骨。”
言榷言辞恳切,说完重重磕在殿上的楠木木板上,泣涕悲壮而言,“臣,自求死罪,还望陛下成全!”
听着言榷亲言诉出这样一番话来,梁帝心头本欲发作出的怒火,却好似忽的被人掐除掉了上面最盛的那撮火苗。
而其他朝臣,除去霍厌,听完此述之后也大多心有动容。
诚然,言榷对大梁有建设社稷之功,年轻时带出的雄狮鹰队,甚至可比肩霍老将军带出的御北军,纵然眼下他指挥沔南一战不善而致梁军蒙辱,可功过相抵,他到底也是朝间栋梁之臣。
思及此,梁帝紧紧握扶住手下的鎏金龙椅,微微收力,而后肃面言道,“丞相何出此言,你是我大梁肱股之臣,只一战败绩何能去除先前的所有功累,你为社稷殚精竭虑几十载,若最后真落得赐死下场,岂不是叫寡人凉了众位爱卿的心。”
“陛下……老臣老了,于社稷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纵可逃死罪,可却实在没有脸面再高居相位,故臣今日请辞,还请陛下成全。”
“这……”
从小相识,梁帝从来都知言榷有追求权利的野心,故而当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言榷当真会甘愿放任大权,主动请辞。
“此言不是儿戏,丞相还是慎思后再议。”
言榷却是去意坚决,“陛下,此次我有亏于朝廷,更有亏于临南边线上的百姓,故臣请调南境,用余生去补还。”
“南境?”
那是大梁最偏仄的地域,去那任官,今后便注定是远离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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