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惊讶的,t大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顶尖学府,能留下成为教授的,想来一定业界和学术上的佼佼者。
而面对出色的前辈和特殊身份的教授,徐嘉珩回应的态度仍旧是往常的懒懒淡淡:“同性恋确实不光彩,但也不丢人。”
“高调告白这件事,我理解李教授,您没办法接受我们年轻人谈恋爱的方式,但该怎么说呢。”
徐嘉珩目光扫过某处后未完的话一顿,似乎注意到什么,语气倏地无比柔和:
“我只觉得荣幸。”
喻温白呼吸微滞,长袖下的手不知何时被掌心打湿。
“还是太年轻了。”
李教授连连摇头,深切叹息道:“不是不能谈,是让你们学会低调——且不说你们能不能走到最后,老师知道以你的家境和本事是一定能做大事的。”
“这件事一旦公开,一定会成为被人议论、甚至攻击的理由,明明可以沉默对付过去的更好选择,为什么非要闹到人尽皆知呢?”
话毕,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门外的喻温白都几乎要被说服。
李教授说的没错,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即便他那天误打误撞的变相告白,徐嘉珩都有千百种敷衍方法。
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一笑而过都不会让整件事板上钉钉。
指尖扣着掌心隐隐作痛,喻温白没意识他此时绷紧背脊的模样,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如临大敌。
从两人暧昧到确立关系,他都始终把眼界狭窄在他和徐嘉珩两人之间,从没醒过如果真的在一起、如果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他是游离在人群外生活的人,他人看法于喻温白来说总是无足轻重,所以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徐嘉珩的处境也该是相同的。
但男人的话,让他有些动摇了。
他见过徐嘉珩为了项目和公司熬夜拼搏的场面,知道他有理想和抱负,所以在舆论力量骇人的现在,他的高调作为会不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
况且李教授也说了,不是不能谈,只要低调些、懂得沉默就好——毕竟日子本身也是过给自己的。
这番话的确有道理。
“我想过这个问题,也知道公开一定会面对负面声音,这是不可避免的声音。”
又是一阵沉默后,男声低沉缓慢的声音响起:“我没办法将感情放在权衡利弊的考量中,如果非要在天平上称量得势,爱人的感受会是我所有的衡量标准。”
空荡的教室静悄悄,仿佛只剩下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